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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12)+番外

杨景澄整了整衣裳,转脸对张伦道:“张管家,你且去正院里回公爷与夫人的话,就说待我审完了闹事的,亲去正院向父母禀报。”

张伦年纪不小,脑子却快。见杨景澄三下五除二的制住了场子,便不在多言,躬身领命而去。

杨景澄又对楼英道:“哥哥,今日之事很有蹊跷。弟弟涉世未深,恐被人哄骗,劳哥哥与弟走一遭。”

当着众人的面,楼英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于是兄弟两个一同朝东院里走去。东院前头的宾客已经各自回家,哭灵的仆从们也安静下来,唯有丝竹管乐未曾停歇,声音却放低了许多,只有隐约的曲调传到了后头。

堂屋内灯光大亮,杨景澄与楼英分别于两个主位上落座。当事的仆妇丫头齐齐跪在了厅中。章夫人的几个心腹并赶回来的张伦等人则侍立在两旁,且看杨景澄如何审案。

杨景澄率先看向被自己踹晕又被弄醒的仆妇,他才重生不久,对早年不熟悉的人记忆有些模糊了。好半日,他才想起,此乃文氏的乳母聂氏。文氏性格极为胆小怯懦,她乳母倒是个凶悍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便是此刻,还用那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叶欣儿。

杨景澄见状冷哼一声:“休管那等缘故,在我院里胆敢以下犯上,堵了嘴,拖出去敲二十板子!”

聂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刚想喊什么,张伦眼疾手快的拿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来福家的也不含糊,不知哪里摸了根绳子出来,麻利的将人绑了,并吆喝其它健壮的仆妇,直将聂氏拽去了院子里。来福家的这般听话,也是心中恼火。宾客们刚散,有些并未走远,这聂氏就在家打鸡骂狗,生怕别人瞧不着热闹!丢人现眼的东西,就该打死!

来福家的面色不虞,手下的仆妇丫头皆加快步伐埋头干活。不一时噼里啪啦的板子声混着聂氏的呜咽声便从外传了进来。杨景澄充耳不闻,视线落在了叶欣儿身上:“你先说怎么回事?”

叶欣儿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只眼泪颗颗的往下落,伴着她秀丽的容颜,真是叫人看了好不可怜。再看向竹叶竹苓两根木头,果然更问不出什么。杨景澄当即瞪了叶欣儿一眼,示意她别装了,真当老子不知道你什么人?

叶欣儿见杨景澄眼神不善,打了个激灵,抽噎着道:“奴、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奴婢擦了门廊进来,聂妈妈便说……便说奴婢孝期里勾引主子,要打死奴婢。”

众人听闻,纷纷看向杨景澄。来福家的见状,当即叱道:“闭嘴,你休胡说!府里统共几个主子,都忙着大事,能勾引了哪个?”

屋内的其它的管事脸色也难看起来,世子夫人尸骨未寒,世子便与丫头被翻红浪?丫头固然该打死,可世子的名声又能好听到哪里去?管家张伦不由的暗恨文氏,自己是个废物不说,带出来的下人一个比一个无能!便是果真有事,且按下不表,过三五个月处置了便是,何苦闹的鸡飞狗跳!回头公爷不说聂氏沉不住气,到要怪他们管事的无能,找谁说理去?

叶欣儿又哭道:“奴婢也正糊涂着。今日通只有世子寻奴婢问了问哪个太医给夫人看的诊,药方子收在何处的琐事,别的爷们见都不曾见着。不知聂妈妈听了谁的挑唆,便要打死奴婢。世子,奴婢冤枉啊!”

问到此时,杨景澄心里已如明镜一般。看来竹叶竹苓两个只面上老实,背地里必定往文家那处下了黑话。然叶欣儿名义上乃杨景澄的通房,难以绕过他处置。于是聂氏大抵想悄悄弄死叶欣儿,再装作忠婢为主母殉葬。一个丫头,死了便也死了,谁有空细查?不料叶欣儿警醒,当即闹了起来。

杨景澄本就对文家印象不好,他当年娶文氏,乃瑞安公听闻文氏之母裴孺人几年内生了三男一女,觉得文家种好,亦是书香门第,便聘了来。不曾想文氏叫他迂腐的亲爹养成了个有气的死人,又陪了四根木头过来,说是给他做通房。

你文家有病不是?他堂堂国公世子,家里缺木头了咋地?好容易木头里有个稍微能说话的,他随意逗两句,便暗地里往死里折腾。现在更可乐了,他找叶欣儿说两句话,文家就要杀了她。也不想想,他果真宠叶欣儿,那满身的鞭伤他早发现早闹起来了,还能悄没声息的到今日?

坐在一旁的楼英并不知内情,却是眉头皱的死紧。这年头奴婢不值钱,朝廷三令五申不许随意打杀奴婢,可豪强家里谁也没放在心上。然这丫头是杨景澄屋里的,仆妇竟敢越过他直接处置,实在太没规矩。

且找的理由更是不堪,奴婢趁乱借机生事已经够过分的了,居然攀咬主子。由奴及主,难怪杨景澄平日里不亲近文氏。这二日的难过,怕是因往日的冷落心怀愧疚所致。如此想来,杨景澄倒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