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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171)+番外

周泽冰因大雪压塌了房子,在瑞安公府借住了好些日子,因两下里下衙的时候不大一样,遂只有早上一同出门,下半晌鲜少一起回去的。现杨景澄特使人去请他,应该有事。牛四条连忙应了一声,小跑而去。不多时周泽冰跟在他身后回来,见了杨景澄便笑道:“我的世子爷,今儿可大出风头了。”

杨景澄挑眉:“都听说了?”

周泽冰竖起大拇指:“黄鸿安也算是我们北镇抚司的好手了,您两招就给打成了残疾,好身手呐!”

杨景澄站起身来,一面向外走去,一面摇头道:“朝廷承平日久,武官们皆安享荣华,丢了自己吃饭的本事。过二日我理顺了二所的事,便要向郡公提议,从我们二所开始,每月弄个比武。绣花枕头统统开革了出去,择有能为的补入,省的浪费粮食。”

周泽冰嘶了一声:“只怕所里的兄弟们有怨言。”

“嗤,”杨景澄不屑的道,“有怨言只管来寻我。往日里上官克扣,闹得大家伙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怎么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当说笑的么?这世道,从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有血性的能有几人!果真有那等能为,我重用了他便是。”

周泽冰拱手道:“不愧是郡公的兄弟,一样的杀伐决断。”

杨景澄笑笑,知道周泽冰在拍马屁,懒得应答。管事最要紧的是条理清晰、赏罚分明。至于下属的性子是哪样倒在其次了。

周泽冰又道:“说来,我头一回见世子的时候,正是郡公有意考较。想那日你分明有些受不住审讯的血腥,不想短短几日,便能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了。众人都说你是郡公的亲传弟子呢!”

“我不怕杀人。”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外,随从们牵了马来,一行人纷纷上马后,杨景澄才慢悠悠的道,“杀人有甚好怕的,自幼习武不就是为了除暴安良嘛!我只是不惯审讯罢了。”

周泽冰了然,华阳郡公当年之所以震慑四方,盖因他头一日见识诏狱,便能立时学会了最残酷的刑罚,叫人胆寒。要知道军士们纵横沙场,手上人命无数。但凡是个老兵,个个皆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然审讯则不同,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也就杀了,审讯却是把人往死里折磨,其残忍血腥与杀人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为什么华阳郡公当日听闻杨景澄强撑下来后,爽快放人进来的缘故。单有这份胆魄的便算良才!

不多时,二人走到了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杨景澄收住诏狱的事不提,侧头问周泽冰:“你那房子寻到工匠了没有?”

前日暴雪,京城内外压塌屋舍无数,近来工匠全成了香饽饽。锦衣卫倒有专属的工匠,手艺却比不得那几个城中有名的。周泽冰不愿对付,省的好容易盖的房子再塌了,于是一直没动工,厚着脸皮赖在瑞安公府里住。现杨景澄提起,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世子再赏我住几日,年前一准搬出去。”

杨景澄不以为意的道:“我倒无所谓,横竖我家院子大房舍多,你住在里头不打眼。只你也不是个穷的,何必在城外混着?不如索性在城里置办一处房舍,早上也可起的晚些。”

周泽冰叹道:“那毕竟是祖宅。”

杨景澄毫不留情的道:“你祖宅塌了。”

周泽冰噎了下,半晌无奈的道:“内城的宅子太贵了,我虽有些积蓄,可再内城寻个看的过眼的住处,着实不易。南城倒使得。”

杨景澄笑道:“好说,求我啊!我不催着你还钱。”

周泽冰登时换上讨好的笑脸:“果真?”

杨景澄笑眯眯的道:“你只要肯听我使唤,借你又如何?”

周泽冰又立刻垮了脸:“世子你不带这样儿的啊,你现调去了二所,我怎么听你使唤?”

杨景澄道:“二所的百户要不要?”

周泽冰心头一跳。

“我估计黄鸿安是残了,今早踹出去的那脚我用了全力。”杨景澄道,“就算他不残,我说他残了便残了。百户乃朝廷命官,甚时候能叫个残废站着茅坑不拉屎?既有出缺,自然要补。我去同郡公说,把你调入二所如何?”

这就……升官了?周泽冰一阵恍惚,好半日醒过神来,当即在马背上直立起身子,抱拳一礼:“多谢世子抬举!”

能在马上直立起来,看来腰腿功夫不错。杨景澄满意的点点头,嘴里越发和气:“往日你既能入郡公的法眼,想必有过人之处。再则你我虽相识不久,脾气倒相投。如今我将将去了二所,事事皆不顺手,急需有个臂膀。你肯跟着我,我自是欢喜的很。”说着笑道,“我从秦千户手里抢人,他怕是要恼我了。我得好生请他喝几次酒,叫他消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