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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256)+番外

不曾想,正是这点小小的疏忽,竟叫人钻了空子!想想华阳郡公的脾气,他的余光不由的瞥向杨景澄,寄希望于他能帮自己说两句话。

严康安乱飞的小眼神儿落在了兄弟二人眼里,华阳郡公愈发恼怒,而杨景澄则半个字也不肯说。真当他能讨人喜欢,全靠着宗亲名分不成?何况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严康安直属的诏狱狱卒如此大胆。

据今日轮值的牢头余锋回报,昨夜轮值的狱卒们全军覆没,而地上酒壶多达几十!如此好酒贪杯、胆大妄为,往日未曾出事,全是人家不想下手。华阳郡公声名在外,手底下却给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便是他也觉着火气上扬。严康安简直废物!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华阳郡公暂懒得理会严康安,抬脚往诏狱里走,他得亲自去现场瞧瞧到底是怎样一幅妖魔横行的景象!杨景澄连忙跟上,兄弟二人并一众随从直奔诏狱而去。穿过石门,便见到一群群不知所措的狱卒来回乱窜。还是余锋眼尖的看到了阎王驾到,唬的忙不迭的喝止手下,好半日方消停了下来。

华阳郡公脸色铁青,径直往吴子英停尸处走去。仵作并没有挪动吴子英的尸体,华阳郡公蹲下查看时,余锋极有眼色的带着几个下属打起了火把,把这一丈见方的空间照的宛如白昼。杨景澄定睛看去,只见吴子英面色青紫,双眼瞪的极大,仿佛遇见了甚鬼怪将他灵魂吓出了躯壳一般。胳膊与腿上的四道伤口算不上狰狞,却透出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再看外头,横七竖八的狱卒们有些醒了,却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宛如被人下了降头;有些则依旧躺在地上,凭同僚们怎么喊都不醒。杨景澄心下发沉,低声对华阳郡公道:“昨夜的酒里估计下了药。”

华阳郡公没答话,低头走出了吴子英的囚室,在走道上扫了一眼,淡淡的问道:“昨夜的牢头何在?”

余锋战战兢兢的道:“回、回郡公的话,昨夜轮值的牢头是董年,方才我清点人数时,他……他已经死了……”

华阳郡公目光一凝,左近却传来笑声:“哈哈哈,枉费你华阳郡公誉满京华,不想手底下竟是此般乌合之众。可笑,可笑也!”

杨景澄寻声望去,正对上了耿德兴戏谑的表情,当即冷笑一声:“来人,将此巨贪拖出去,敲二十板子再说。”

耿德兴一口啐来:“好你个毛头小儿,你敢不讲凭证便对我动刑?”

杨景澄亦学着他方才的模样,哈哈大笑:“多稀罕呐,你居然在诏狱里讲道理?”说毕满脸嘲讽的看向耿德兴,“吴子英死的不明不白,你当是好事?你就不怕是你主子压根当你死了,才如此嚣张?”

耿德兴心下一突,正要辩驳,两个力士却已扑上前来,麻利的堵了他的嘴,拽到一旁噼里啪啦的打起了板子。诏狱里不乏高官显贵,自然少不得章首辅的党羽。原想看个笑话顺便过过嘴瘾的他们,见正二品的左都御史被用了刑,明智的闭上了嘴。这厢处理完小风波,那厢华阳郡公已把吴子英附近走了一圈,至张继臣的囚笼前,方才停下。

张继臣乃吴子英的同党,吴子英死的消无声息,他的下场又待如何?尤其是吴子英的死状可疑,极似巫蛊之术,他难免担忧自家亦被人隔空做法,睡梦中蹬脚死了。此事不能深想,越想越叫人害怕。他从卯时狱卒交班时醒来,现已把自己吓的要尿裤子了。

“你昨夜可有察觉异常?”华阳郡公隔着厚重的木栅栏,开门见山的问。

张继臣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颤声道:“没、没有……”

华阳郡公嗤笑:“一个个的皆无察觉,莫非果真是鬼怪杀人不成?”

听到鬼怪二字,张继臣越发钻了牛角尖,他脸色发白的道:“若是有贼人,定然有人看见的!既人人不曾看见,只怕有高人驱使鬼怪!郡公,诏狱冤魂阴气所聚之地,不得不防!”

华阳郡公充耳不闻,径直问道:“你昨夜睡前饮酒了?”

张继臣噎了一下,低头道:“一点点。”

华阳郡公没理会明显修饰过的说法,接着问:“谁给你的?”

张继臣老老实实的道:“一个狱卒,我听人喊他发哥,却不知道全名。”

华阳郡公微侧过脑袋,问余锋道:“发哥是哪个?你认识么?”

余锋连忙点头:“认识,认识。是牢头董年的心腹,大名叫梁英发,京城人。近来出手颇为阔绰,不止请他们队里的人,便是我们也吃过他请的酒肉。”话刚出口,余锋便感觉到了华阳郡公的眼神如刀剑般刺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起了头,“郡公饶命,是小人糊涂油蒙了心,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