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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277)+番外

汤宏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半日方道:“回圣上的话,可是老臣糊涂了,怎底听不明白您的话呢?”

太后党的朝臣早知道此事,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尤其是刑部尚书康承裕,刺杀吴子英正是他一手操办。现见到永和帝的关注点移到了吴家抄家的事上,不由翘起了嘴角。唯有章首辅眉头紧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在众人眼神乱飞之时,当机立断的道:“禀圣上,汤阁老与吴尚书素无仇怨,岂会教唆吴家人犯忌讳?”

汤宏神色一窒,“犯忌讳”三个字好生微妙!冲撞北镇抚司衙门自然是犯忌讳的,然通常不会用在朝堂之上。毕竟,最不能犯的忌讳,正高坐于此。皇帝自古多疑,此般不明不白的话,极容易让皇帝多想。

尤其是他早看出来,御座上那位是忌惮华阳的。且他昨日特与华阳郡公商议,欲要祸水东引,不料章首辅反应如此的快,竟是抢占了先机,他反而不好暗示了。思及此处,他不由心中暗骂了句——老狐狸!

好在汤宏刚被永和帝质问,神色有异也无人起疑。此刻章首辅出来说话,众人亦觉得有理。永和帝被章首辅回了一句,觉得自家确实太着急了些,于是将昨夜的笔录抽出要紧的几张,让几个大臣传阅。大臣们早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传阅不过做个样子,很快轮了一圈,又回到了太监手中。

康承裕率先开口道:“臣以为,这位赵廷栋着实可疑!”

户部尚书谭吉玉适时道:“简国公案,其庶孙憎恨吴家也是有的。只是不知为何他要借汤阁老之名?敢是汤阁老也得罪过简国公?”

汤宏从容的道:“文武不相畴,他家三节两寿我且没去吃过酒,何谈得罪一说?吴子英家眷之事已然明了,不过是个庶孽挑拨生事,抓来审一审便知他如何想。如今要紧的事,吴子英被杀案可有进展?”

“吴子英于诏狱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杀,同时还有上百的狱卒被害,简直骇人听闻。臣请圣上督促锦衣卫,尽快查明此案,以免人心惶惶。”

永和帝眉头皱的死紧,吴子英被杀案的零碎卷宗,华阳郡公已经呈给他,却是半点线索也无。这般大案,难道要落个不了了之不成?

提到前日夜里的惊天大案,章首辅亦面色有些难看。两党斗争至今日,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是以日常多有互相使绊子。但刺杀吴子英,并非他指使,而是事后康承裕的禀报,他方知晓。

这里便显出了党魁之无奈——手底下的人总想邀功,行事时却未必有大局观。就如眼下,扇了华阳郡公的脸,然后呢?长乐之所以有一席之地,不正是华阳郡公过于强势,致使永和帝不喜么?

现华阳郡公眼皮子底下的诏狱都没看住,虽表明了他色厉内荏,可活蹦乱跳的永和帝,只怕反倒松了口气。太后党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须得挑起帝□□方有生机,如此咄咄逼人,帝党更要拧成一股绳了!

果然,永和帝听闻汤宏提起吴子英被杀案,神色顿显复杂。去岁简国公谋逆时,华阳郡公的风姿历历在目;不料前日他便捅了娄子,难免让人觉得他有勇无谋,是个赳赳武夫。

用选太子的挑剔眼光来看,自是不妥的;然华阳郡公既不是永和帝亲生,永和帝又是个小心眼,竟对华阳的印象好了些许,毕竟,另一个候选人长乐,休说跟华阳比,选他还不如选杨景澄呢,最起码那孩子长的好看!

康承裕到底对永和帝不如章首辅那般了解,见朝堂上忽然沉默,便出列道:“事发于诏狱,我们刑部不便插手。既然汤阁老说要追查,不若请华阳郡公前来问询一二?”

章首辅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要说康承裕做的也没错,从来对敌手,皆是趁他病要他命。只是谁能想到永和帝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呢?如今太后党扶持的是几乎一无是处的长乐,不把华阳打残了,长乐能上位才是白日见鬼。

这个度着实不好把握,他更不便诉之于口,要知道从满朝文武到天下黎庶,皆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货色。因此他们对华阳的攻讦是不能断的,因为长乐的好色无度太容易被抓把柄,他们不说华阳的坏话,就该帝党死命说长乐的坏话了。

到那时,便是永和帝心有芥蒂,亦不可能直接倒向长乐。他再小心眼、再糊涂,也是在位几十年的帝王!他如今的态度,不过是为了平衡罢了。而太后党,正是在利用他的“平衡”。

诏狱,亦是永和帝的逆鳞。见两派的重臣达成一致,他便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宣华阳郡公。”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脸色煞白的跑了进来,低声在梁安耳边道:“师父,刚锦衣卫来报,张、张继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