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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388)+番外

杨景澄:“……”出个门带十几个人是不是太嚣张了!?

但无论是丁年贵还是马健,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杨景澄只得跨上马,带着一群彪形大汉出了门。时下公子哥儿带着一大帮子随从出门的不少,可重文轻武的风气已有多年,真能带十几个一看就是打手的着实不多。杨景澄又生的好,甫一上街,引来目光无数。

十几匹健马气势恢宏,无论是官家还是百姓,皆自觉退让。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中间,硬是出现了一条笔直空荡的道路。这可比锦衣卫出街还要张扬!杨景澄无奈的策马走到了道路中央,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抵达了华阳郡公府。

门房见到杨景澄,倒也不甚惊讶。因杨景澄乃临时起意,并未投拜帖。因此有小厮飞快的往里报信,门房则恭恭敬敬的请杨景澄下马。不多时,方才那位小厮跑了出来,满脸喜庆、低头哈腰的请杨景澄入内。

杨景澄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外书房,毫不意外的看到池塘边的凉亭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杨景澄抬手阻了丁年贵等人跟随的步伐,独自行到了凉亭里,拱手、作揖:“哥哥。”

“坐。”华阳郡公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语气颇为随意。

杨景澄依言坐下,看见石桌上的茶杯正泛着氤氲的雾气,想是方才小厮进来通报时,华阳郡公命人准备的。除了清茶之外,石桌上分别摆着凉果、炸糕、蓑衣饼和窝丝糖,皆是时下流行的点心小食。甜滋滋的,并不合他的口味,但他捻起了颗窝丝糖,扔进了嘴里。

“有事?”华阳郡公一如既往的淡然问道。

“没事不能来你家做耍?”杨景澄反问。

“我下了衙得见其他人。”华阳郡公坦然道,“我不能坐以待毙,亦不能公然结交朝臣,少不得鬼祟些。回头他们就要来了。”

“没别的事,领几个人来给你看看。”杨景澄没骨头似的趴在了石桌上,懒洋洋的说着。

“原先东厂的吧,我认得。”华阳郡公道,“他们身手不错,你带着挺好。”

杨景澄噎了噎。

“太后对你上心了。”华阳郡公继续点评,“她比我更能镇宵小,有她护着你,我放心。”

“哥哥!”杨景澄的声音里带上了不满。

华阳郡公倏地笑了起来:“哥哥在局中,哥哥帮不了你。甚至没法子似太后那般,明目张胆的派护卫给你。护着你不出事,算我与太后的默契。”

杨景澄怔住。

“你今日不来寻我,我明日也得寻你说话。”华阳郡公望着一池荷叶,语调里带上了些许的不舍,“吏部调令已下,明日你无需再去北镇抚司,在家收拾收拾东西,尽快离京吧。”

“这么快!?”杨景澄有些不敢信,他心心念念的离京避风头,仅仅半个月的功夫,便成了现实。

“非军国大事,吏部一向如同乌龟。不过那是太后的地盘,她想做什么,一句话的事。”华阳郡公看了眼丁年贵的方向,目测了下距离,估量着他应该听不清这边的说话,方缓缓道,“太后没表现的那般和善,她的好意你领着,却不必信实了她。”

华阳郡公一口气交代完要紧的事,端着茶喝了一口,便不再说话。杨景澄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初夏时节原该清爽宜人,凉亭内的两个人却都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令人厌烦的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杨景澄开口:“哥哥能否告诉我,圣上到底如何想?”

“圣上?”华阳郡公眼眉一挑,清俊冷冽的面容说不出的俊俏,更有道不尽的嘲讽。

杨景澄的心头一紧,原本连绵不断跳动的心猛的空了一瞬,好似好端端走在路上,不留神踩空了一般。不知名的鸟雀沿着荷叶刺啦飞过,直到它落在了荷花花苞的枝头,他才找回了呼吸。

“不能说,我便不问了。”略微放松下来的杨景澄听见自己如是说。

华阳郡公再次瞥了眼丁年贵,而后不疾不徐的道:“他?小人耳。”

杨景澄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永郡王可信,梁王不可信。”华阳郡公蓦得平地里丢出个惊雷,把杨景澄震的动弹不得。

“并非跟章家作对的皆能称之为好人。”华阳郡公的语调依旧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你不是我这般讨万人嫌的性子,有事的时候,他们家大抵不会太为难你。他们更支持你也说不定。但,若有那日,你绝不可信实了他们家。”

“不会有那日的。”杨景澄坚定的道。

“无非尽人事听天命,你就当我的心事无人可诉,听我几句絮叨。”华阳郡公接着道,“宗室里,多半是混子,不用挂在心上。至于做了章家走狗的……”他顿了顿,“长乐是条狗,你不必对他赶尽杀绝,留下来展现仁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