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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401)+番外

不过华阳郡公原也不指望杨景澄有甚惊天伟岸之才,能讨太后的欢心反叫他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他最担忧的正是杨景澄梗着脖子跟太后硬杠到底,惹的太后对他痛下杀手以震慑帝党。此番见他分寸拿捏恰当,遂放下心来,继续看起了其它的卷宗。

就在此时,忽有一小厮匆匆赶来,立在书房外急切的道:“回禀郡公,梁王府使人来信,说是梁王殿下病重,请郡公过去看看。”

华阳郡公执卷的手一顿,即刻吩咐道:“备马。”

很快,长随牵了马来,华阳郡公飞身上马,朝梁王府疾驰而去。抵达梁王府时,江阳国公与保庆郡公已经到了,正在厅里急的团团打转。见了华阳,保庆郡公苦着脸道:“你说,我前儿来给叔叔请安,他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病重了呢?”

梁王自打幼子猝死,便一直病怏怏的。众人心里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依然有些惶恐。江阳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年丧子,光是想一想,便是锥心刺骨。幸而老太公有福,儿孙满堂的,此番看着儿孙,或有好转也未可知。”

说话间,族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人一多,厅内外难免嘈杂。相厚或血缘近的凑成了堆,只把梁王长子容西郡王忙了个焦头烂额。华阳郡公见乱的不像话,朗声道:“诸位长辈宗亲请稍安勿躁,且待太医好生诊治了再说。”又对容西郡王拱手道,“叔祖且去照看太公,我等皆是宗亲,不必您特特陪着。若叔祖不嫌弃,我愿替叔祖招待诸位长辈。叔祖以为何?”

此言一出,可谓是满座皆惊!华阳郡公素来一张死人脸,平日里既不爱说话,更不爱理人。今日呼喇巴的跳了出来,叫人好不稀罕!一时间厅内宗亲眼神乱飞,有那不管事的只顾着惊奇;也有那心思灵敏的似猜着了什么;最奇葩的却是杨景澄家的邻居安祈县公,就在华阳郡公话音落下的瞬间,当即蹦了出来,吼道:“安哥儿!你额头上怎底有个口子?哪磕的?伺候的人死了啊!?”

他这一嗓子简直震惊四座,就有眼尖的经他提醒,又看到了华阳郡公双手裹着的纱布惊叫出声:“手上怎么也有伤?大热天的,你这是出去打猎了怎底?”

长辈们仔细看去,只见华阳郡公双手裹成了粽子,又因刚来的有些急,持缰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几个深点的伤口立时渗了血,染在了雪白的纱布上。现落到了长辈们的眼里,那还了得!?尤其是安祈县公这等娶了三个媳妇愣是连个闺女都没捞着的老人家,心痛的眼都红了。颤巍巍的托住华阳郡公的双手,一叠声的喊着要打死不经心的长随。

一时间厅内有哭的有骂的有询问不休的,顿时乱做了一团。饶是华阳郡公素有威信,此时此刻也被长辈们围的颇为狼狈。最后还是容西郡王连声喊:“诸位!诸位!嘘——嘘——小点声儿!可千万别让我父王听见!他病着呢。诸位体谅则个。”

众人哪里听得进去,安祈县公更是挤到了华阳跟前,轻轻的抚着他的手,红着眼圈问:“还疼么?太医瞧过了么?开了什么方子?唉你打小儿就不肯吃药,只爱吃甜的,回头我使人送些蜜饯与你,可千万别同小时候一样偷偷把药倒了啊。”

华阳郡公平时最恨宗室娇养儿子,然此刻看着安祈县公满脸的皱纹,又想起他如今独自居住,甚为寂寞,再大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心底隐隐有一丝暖意流过。或许正是人到中年,不再如同少年人般那么偏激,对有些事渐渐变得宽容。正欲宽慰安祈县公两句,一句嘲弄意味十足的话突兀的插了进来:“华阳郡公的伤乃圣上亲自罚的,怎么,诸位竟不知道么?”

一言既出,闹哄哄的厅堂倏地安静了下来。华阳郡公寻声望去,方才那话,正出自刚刚进门没多久的长乐郡公之口。容西郡王的目光闪了闪,传闻圣上极厌恶华阳,莫非是真的?

长乐郡公信步走进厅内,大摇大摆的捡了个椅子坐了。一面漫不经心的弹着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一面毫不留情的开始揭短:“圣上喜爱澄哥儿,你便把他逼出京城。”长乐郡公假模假样的拱手,“如此胆色,哥哥佩服!”

“轰——”的一声,宗室当即炸开了锅。华阳郡公受伤之事,这起子镇日间吃酒唱戏的宗室们尚且不知,何况杨景澄秘密出京!长乐郡公的话宛如平地惊雷,把众宗室炸了个外焦里嫩。尤其是不喜华阳脾性,暗地里为杨景澄摇旗呐喊的几位,顿时脸色一片苍白。他们会不会……也被撵出京城!?

神色各异的表情长乐郡公尽收眼底,他扬起一个假笑:“身为臣子,理应忧圣上之忧,喜圣上之喜。似郡公这般……”他满脸幸灾乐祸的道,“枉顾皇家威严,以下犯上肆意挑衅,可不就得血溅三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