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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56)+番外

然而京城居大不易,这四十两养了一家老小,能剩的零花不多。往日上头有赏,摊到众人头上,能叫他们喝点红枣热茶就算不错的,而杨景澄给的那两块银子,少说有四五两。够他们在大冷天里喝足热热的肉汤了。不由在心中暗赞,这位主儿出手好生大方!

其实杨景澄能比他们想的更大方,奈何银子沉甸甸的,他懒的挂在身上。平日里拿着他零花钱的龙葵又在养伤,没跟出来。龟甲身上的几个铜板掏出来简直寒碜,二十几号人马先拿两块银子凑活着了。

杨景澄明白,想要旁人用心替他干活,除了官威之外,便是赏钱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单眼下,只要大家伙知道他手头宽裕,时日长了自然有了人心。这也是富家公子比贫寒士子当官容易的缘故,银钱开道,比杀威棒好使的多。只是,他家中虽富,总动家里的银钱到底叫人看轻,还是得寻个来钱的营生,自食其力方是上策。

处置好要犯,杨景澄悠哉悠哉的往外走。秦永望挖的坑连苗祁等人看的出来,他自然也心如明镜。没见他为着叶欣儿能在家中立威,花了多少心思么?寻常琐事也就罢了,既是要犯,倘或他为上官,恨不得事无巨细的讲清楚,生怕手下误了事。哪有三两句含糊话交代给下属就撂开手的?逗谁耍呢!?是以他压根不打算开审,只看好了人,要杀要剐,随上头折腾。

不过,就如苗祁无法抗命一般,秦永望亲交代下来的活儿,他也是不能不干的。只是审案嘛,也没谁规定非得从刑讯逼供开始。一间间的囚笼从身边掠过,忽然,他似感受到了什么,脚步猛的顿住,朝左侧望去。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进入了视线,杨景澄轻笑,原来是文正清的元配裴氏。

裴氏的双眼登时射出怨毒的光芒,文正清与长子文思敏在刑讯中相继而亡,次子和幼子也是浑身重伤奄奄一息。她每日听着间壁传来的哭喊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一切的一切,皆是眼前之人所致!她早知女儿所托非人,却不曾想这人害死了她女儿,还要害死她全家!

文正清案牵扯甚大,始作俑者的杨景澄并不敢过于关注,以免牵连自身,是以并不太清楚文家现状。不过诏狱这等地界儿,进来了能囫囵出去的屈指可数。眼下裴氏能精神奕奕的瞪他,反倒叫他很是意外。这里没有心慈手软的主官,留着裴氏,大概有别的处置?杨景澄懒的猜,更懒的多理会这狠毒妇人,调头径直走人。

“你不得好死!”凄厉的叫声在身后响起,裴氏尖锐的诅咒,“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你们全家都断子绝孙!!”

此言一出,左近的空气瞬间凝固!跟在杨景澄身边的锦衣卫们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直冲脑门!几个胆小的开始腿软,两脚哆嗦的已然稳不住身形。在场所有人恨不得当即撞墙,把方才听见的话忘个一干二净!在本朝咒宗室段子绝孙,这女人是想拉着大家伙儿不得好死么!?

杨景澄停下脚步,转身道:“你想九族皆亡,就尽管骂。到时行刑前,我必把你的言行一五一十的告知你家亲族,叫他们死个明白!”说毕,喝令狱卒,“还不堵了她的嘴!”

被裴氏一声咒骂吓傻的狱卒赶紧招呼人开了锁,七手八脚的把不住叫骂的裴氏制住。心里暗想,回头便把这婆子弄死,省的牵连他人!

先前在外把杨景澄请回来、之后一直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小旗严伍小心翼翼的道:“千户,这……如何处置?”

杨景澄心头火起,铁青着脸道:“使个人去打听裴氏的父母是何许人,养出这般女儿,想必父母也不是甚良善之辈!”说毕,犹不解恨,再次吩咐,“她两个儿子若活着,拖出来当着她面给我活活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妇,骂他也罢了,居然当众咒骂他家断子绝孙,稍有不慎便是血流成河的惨案!虽说文家出了个文正清,可谁家没几个败类?九族中的众人何其无辜?现唯有把矛头指向裴氏父母儿子,尽可能的保全人命。只他人轻言微,不知这招有没有效了。

很快,空气里弥漫起了烤肉的焦香与凄厉的惨叫。看守文思讷兄弟的狱卒手脚麻利的动用了烙铁。被堵了嘴的裴氏奋力的挣扎,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声响。本就被打的迷迷糊糊的文思讷兄弟,此刻又遭重刑,当真生不如死。然他们落在了刑讯老手的手里,想死又岂是容易的事?他们有的是手段拖上十天半月,能把人折磨的下辈子宁愿投胎做畜牲!

小厮龟甲朝后吐了口唾沫,红着眼道:“世子,我看他们家想谋反!我们告诉公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