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58)+番外

张继成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这女人疯了吗?

杨景澄似能读出张继成所想,淡淡的道:“她没疯。她原是千金小姐,后做了清流的夫人,骂不出市井粗鄙之语。而这句话却是常见的很。急了便拿来骂了。她又不似你们,知道这话能惹恼多少人。”

张继成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景澄道:“你们只当无知的人好掌控,却是不曾想过,越无知越好骗。女子活在世上,最大的指望便是嫁个如意郎君。都不消花多少银钱,只派个生的好的后生,哄她几句,怕是她因此死了也甘愿的。”

说完此话,杨景澄又不由想起前世。他与章夫人其实并非你死我活的局面,他生母出身娼家,咬死了他血脉不正废了他便是。可长期关在内宅的章夫人偏钻了牛角尖,非要置他于死地。他是没看到后续,但想也知道处理他的后事比废了他也容易不到哪里去。何苦来哉?

杨景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继臣虽心里依旧不以为然,但他现踩在钢丝上,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在心里快速回忆着内宅里的管事丫头,然因往日不太留心,人都认得,来历与家世却半点想不起来。

忽然思绪转到了身边人身上,登时一个激灵,连忙道:“我有几个通房,乃旁人送的扬州瘦马,诸位大人务必一同审讯。”

杨景澄再次吩咐守在外头的人,接着点名。网住了要紧的人马,他终于腾出了空来,正色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望张大人指教。”

张继臣越想越怀疑他的两个瘦马通房,猛的被杨景澄一打断,心跳倏地停了两拍,好容易回过神来,有些狼狈的道:“不敢,世子请讲。”

“不过是封弹劾,张大人何必心急火燎的住到诏狱里来?”顿了顿,杨景澄接着道,“以及特特叮嘱审讯仆从,可是因为还有比科场舞弊更不得见人的事?”

张继臣沉默不语。

沉默亦是回答。科场舞弊事关朝廷选才与民心所向,已是历朝历代最难容忍的重案之一。而十几个举人舞弊虽看起来热闹,实则只能追责到举子本人以及其父母,很难把他们宗族里的高官扯下来。

到时不过是双方的御史你来我往的打嘴炮,时日长了自然不了了之。想必找了张继臣做突破口的章太后,不止想吓唬吓唬永和帝而已。那么,张继臣真正涉及的案件,只怕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杨景澄明智的闭上了嘴,他可以装疯卖傻坑死文正清,但涉及到天家博弈,已不是他能打听的了。半点不心疼备好的酒菜,随意安抚了张继臣两句,潇洒的撤出了囚室。

办妥手头上的事,杨景澄快步走出了诏狱。夕阳洒在了身上,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方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正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一下,却见华阳郡公领着秦永望匆匆赶来。

杨景澄忙站住,规规矩矩的朝华阳郡公行礼。

自从杨景澄入锦衣卫后,华阳郡公还是头一回遇着他。此刻见他从诏狱里头出来,不免问道:“你方才在里头审案?”

秦永望心下一紧,他这几日待杨景澄面上和气,心里却有些别的想头。宗室出身的杨景澄明摆着是过江龙,将来必然是高升的。因此众人自然要巴结他,时日长了自己的威严何在?是以今日用了个小小的计谋。

倘或杨景澄果真去提讯人犯,手下的那些老手怕担干系,必然出工不出力。既惹不出甚大事,又能叫人觉察出杨景澄的稚嫩,叫他在众人心里失了威望。这也是官场的惯用的手段了,可此时却叫华阳郡公撞个正着,该如何是好?

杨景澄看到秦永望微变的表情,心中暗笑,叫你捉弄我!不过越级告状乃官场大忌,得罪了秦永望是小,叫华阳郡公看轻了便不好了。于是从容道:“先前秦千户命我来看着曹百户押解要犯,现已分别关押妥当,并派了二十个力士轮番看守,以免不测。

另,方才与张大人聊了聊,闻得他家知道银钱账目的还有内宅几个管事并两个通房,业已单独关押。正预备向千户禀报,不想此刻碰上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正是问完张继臣之后,抄录的重点看押人员名单。双手奉至华阳郡公面前,大致介绍了下,又补充道,“这些人的来历家眷尚未详查,请郡公示下。”

秦永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了些许阴霾。往日只当杨景澄是个来混资历的公子,随便收拾些功绩与他,恭送出门也就罢了。不成想他竟是个老辣的。不独不跳坑,居然把他没想到的内宅也办了!有这么当纨绔的么!?

还未愁完,又听杨景澄汇报:“我将轮番看守的力士分做了两组,一组看守男犯,一组看守女犯,且分别交予了苗祁与曹星汉统管。因苗百户不大通文墨,便叫周泽冰协助他写记录。待我整理好了,一并报与郡公与秦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