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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701)+番外

“砰!”

永和帝话音未落,一把长刀飙射而来,狠厉的插在了御座旁。直把跌坐在地上的太子惊的弹射而起,尖叫道:“别杀我!!!”

“法纪朝纲?”大殿内响起了一声轻蔑的笑,“君有过,谏不从,取而代之,有何不妥?”

一直沉默的梁安寻声望去,只见大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个长身玉立、湛然若神的青年。记忆中稚气尚存的模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历经磨砺后的坚毅与沉着。

“孟子他不是这么说的!”永和帝撕心裂肺的喊,“他也骂乱成贼子的。”

盔甲的摩擦声,哗啦啦的响起。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不由的看向了门窗之外。乾清宫外的庭院宽广,大朝会时,能容纳文武数百官员,不显拥挤。而此时却是站满了身着甲胄的战兵。今日阳光正好,照在密密麻麻的甲胄上,是一整片耀目的白光。

战兵们在快速的移动,乾清门外还有人源源不断的涌来。康良侯、宣献伯、靖南伯与英国公的旌旗以此竖起,隆隆的马蹄声绕着乾清宫,久久不停。

永和帝蓦得颓然,跌坐回了椅子上,红着眼问杨景澄:“你……非要如此么?”

杨景澄没有答话,他步履从容的向御座走来。所过之处,散在永和帝前方的锦衣卫纷纷避让。褚俊楠迎下了台阶,同样身着甲胄的他躬身行礼后,退到了一旁。

“我可以册封你做太子!”永和帝到底在位四十年,多少有些韧劲。哪怕他已经被殿外的甲胄晃到了眼花,犹在催死挣扎,“我立刻下诏书、立刻盖印昭告天下!”

“篡位谋逆,千古骂名。”永和帝竭力想说服杨景澄,“你我父慈子孝,岂不是一桩佳话?”

“我有父亲。”杨景澄语调平静的道,“我没兴趣认贼作父。”

永和帝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张大着嘴,看着杨景澄扶上刀柄的手,又一次开始了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想杀我?”永和帝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疑问。

噌的一声,长刀出鞘!一缕寒芒掠过,在永和帝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刀锋擦过他的脖颈。赤红的鲜血登时宛如喷泉,铺天盖地的撒向了金銮殿的每一个角落。

太子呼吸都凝滞了!杨景澄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抬手间,便手起刀落的屠了帝王!

杨景澄墨黑的眼眸扫来,好似能看穿太子心中所想般,清清淡淡的道:“独夫民贼,何须多费口舌。”

太子猛的摇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的他,已连求饶的话都无法说出口了。

长刀再次挥舞,在太子惊惧的惨叫声中,毫不留情的刺进了他的心脏。同样的龌龊小人,杨景澄懒得同他们废话。得到了武将拥戴的他,无需讲任何道理。兵临城下,他便是当之无愧的帝王!

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间,快的愚笨些的宫女太监都没反应过来。可就是在这片刻的功夫,永和一朝便成为了历史。被鲜血浇了满身的梁安一阵恍惚,从接到消息至永和帝死亡,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太快了!他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御座上,已没了生机的永和帝,心中顿时生出了无穷的酸涩。

他服侍了一生的帝王,竟不知不觉间,众叛亲离到了如此的地步。朔方到京城,两千多里的奔袭,他们竟连提前防备的资格都没有。

纵然章太后在幕后操控,纵然杨景澄兵贵神速,皆无法掩盖,骑兵到了京郊,皇帝才知晓的残酷事实。

梁安有时候也恨永和帝的喜怒无常,总想着跟个新贵,攫取更多的财富,过更好的日子。可此时此刻,看到那具鲜血瞬间流尽的尸体,还是双膝一软,跪伏在御座上,痛哭了起来。

那一年,永和帝五岁,他十岁。刚登基的永和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稚气声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圣上的话,奴才叫梁安。”

“他们都是老头子,独你尚算顺眼,你就跟着我吧。”

一块馅饼从天而降,无根无基的梁安从此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无数人溜须拍马,无数人阿谀奉承。他清晰的知道,这一切皆是圣上所赐。因此,哪怕他无数次,被圣上逼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这心胸狭隘的老昏君早早去死。但当服侍了一生的主人真的死在了面前,才知道,锥心之痛,刻骨铭心。

可惜,真正受过永和帝恩惠的,并无几人。便是有,也在常年的胆战心惊中消磨干净了。

陈方珠也跪了下来,却不是对着尚在御座上的永和帝,而是朝杨景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语带哽咽的道:“世子,郡公在天上看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