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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79)+番外

此刻他隐约知道血脉不算很近的华阳郡公为何脱颖而出,成为嗣子的有力候选了。瞧瞧青田郡公的模样,再瞧瞧在屋子里大呼小叫抱不平的宗亲,华阳郡公着实是一股清流。

不多时,瑞安公从里间挤了出来,看到儿子跟李纪桐站在一起,不由楞了楞:“桐哥儿你怎底在这?我听说你媳妇眼都哭肿了,你也不去劝劝。”

李纪桐心道:劝个屁!贪到太后头上的蠢货,早晚作死自己牵连全家!面上却老老实实的道:“我越劝她越哭,岳母把我撵出来了。”

瑞安公忙道:“那我叫你嫂嫂去劝劝。”说毕又急急走进里头,寻到女眷们扎堆的屋子前,隔着窗子把章夫人的丫头唤了出来,如是这般的交代了一回,才折回了院子里。

李纪桐为青田郡公的女婿,亦算半个主家,忙与瑞安公道了谢,又道:“天色不早了,国公家里有小公子,且先回家去吧。我岳父那处,太医说乃气急攻心,不定什么时候醒。待他醒了,我再打发人同你们报信。”

青田郡公昏倒事发突然,不像文氏病故,横竖丧事要办许多日,大家伙按着亲疏远近岔开了上门。此刻青田郡公居住的院子里,乌央乌央全是人,弄的梁王府上下手忙脚乱。故,杨景澄跟着劝道:“太公本就着急,我们在这里,他还得费心招待。不若先回去一批,排了班再来探视。如此,既不给主人家添麻烦,也不叫病人觉得冷落。您看呢?”

“澄哥儿说的有理!”江阳国公从内院走了出来,恰听到杨景澄的提议,连声叫好。

几个人连忙互相见礼,瑞安公道:“人着实有点多,我方才竟没瞧见你。对了,我刚不知在哪处听了一耳朵,道圣上也有些不适,可有大碍?”

江阳国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要紧时候,别瞎打听。”

瑞安公立刻闭嘴。说话间,又有几个宗室嫌气闷走到了外院。众人商量了一回,约定好探视的秩序,便派了个人去梁王处告辞。梁王长子容西郡王正忙的脚打后脑勺,巴不得人少些,赶忙劝父亲应了。得了梁王首肯的众人,又忙不迭的使人往里头传话,各自带着老婆孩子,赶着宵禁前回去了。

看着这一窝蜂忙乱的景象,杨景澄只觉得头痛。他方才略数了数,京里有名有姓的宗室,除了长乐郡公与华阳郡公皆在此。长乐是因公然投了章太后,叫宗室排挤,不是极要紧的大事,等闲不与他们厮混,省的听人酸话。

华阳郡公大概有事没来。这也正是杨景澄郁闷之处,京里几十号宗室,竟没几个有正经事!一个被抓了贪污现行吓傻了的亲戚有甚好瞧的?现在难道不该商议如何应对么?他可不认为太后能把这口气给咽了。

帝党倒也不都是宗室这般混日子的,现次辅兼兵部侍郎汤宏、礼部尚书朱明德、礼部右侍郎齐成济、户部左侍郎林广微等人,正凑在一处商议。现帝党有三处篓子,按他们几人的想法,工部尚书甄养盛是最难脱身的,索性舍了他保张继臣和吴子英两个。

待砍了个正二品的尚书,太后便不好穷追猛打。要知道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一茬茬的青年俊彦里,总是支持圣上的多,站在太后那头的少。尤其是刚入官场的,一腔热血站了队,次后想掉头也晚了。是以近些年来,皇帝和太后才能分庭抗礼,不然依着太后的先手,还能有永和帝什么事?

然而,他们几个想的倒好,可是治甄养盛的罪容易,青田郡公怎么办?宗室人少,便拧成了一股绳。休看他们平日里成事不足,败事却是个顶个的厉害。他们外臣但凡敢提处置青田郡公,恐怕刚出皇宫大门,就叫那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宗室围上来一通乱拳打死了。

汤宏叹道:“听闻青田郡公昏迷,恐是中风,绕过他再往下捋如何?”

朱明德摇头道:“只消他健在,章首辅必不肯罢手。今日在昭仁殿你们都瞧见了,圣上都叫吓的躲去了后宫。再没个说法,明日太后亲自主持朝议,只怕你我都讨不着好。”

齐成济道:“唉,左右为难呐!”他们几人下了朝便在此议事,几个时辰拿不下主意,皆在他说的左右为难四个字。他们心里自是盼着永和帝大义灭亲的,横竖青田是个混吃等死的,没了也就没了,与大家伙不相干。大不了给他儿子提个爵位,也算对得起他了。可惜圣上却与他们相左。

直至宵禁,众人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只得悻悻的散了。

皇宫内的永和帝亦不好过。众人以为他躲在宠妃魏嫔那处,实则他却在宁寿宫顺太妃处。顺太妃端着一碗小米粥,轻轻放在炕桌上,柔声道:“圣上半日水米未进,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快,可多少得吃点东西。这是我方才亲手熬的粥,圣上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