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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1223)+番外

鸿胪寺卿道:“钟先生若是知道唯一的女儿卖国求荣,且是给人为奴为婢,定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与你断绝关系。”

钟欣然冷笑:“呵呵……他若是知道唯一的女儿被他那狼心狗肺的徒弟、狗男女逼得走投无路,有国难留,有家难回,不得不给人为奴为婢,他一定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手撕了那对狗男女!”

鸿胪寺卿大怒:“分明是你自己失德,又无cao守,怎能怪罪别人?”

钟欣然轻蔑一笑,扯动半边麻木无知觉的脸,看上去狰狞又可怕:“你是他家养的狗,当然要替他们说好话。我不与狗多言,闭嘴吧!”

梓怡郡主好整以暇,立在一旁看热闹。

鸿胪寺卿惊觉自己是代表郦国,不便与人当众争执,省得丢了郦国的脸面,便整一整官服,云淡风轻地道:“本官不与失德之人多言,告辞!”

淡淡和梓怡郡主一拱手,分花拂柳地去了,再未多看过钟欣然一眼。

钟欣然被那句失德之人气得浑身发抖,想要趁此机会留住鸿胪寺卿说个明白,却被梓怡郡主给拦住了:“去看看我的c黄铺收拾好没有。”

“是。”钟欣然颇有些不甘心,却不敢和梓怡郡主对着干,垂下眼,行一礼,转身离开。

一个女官凑到梓怡郡主跟前小声道:“主上,瞧着她像是不服气呢。您收留她,不就是看中她是一把剑么?方才何不放任她与郦国鸿胪寺卿争执吵闹?正好为难一下郦国人。”

梓怡郡主淡淡地道:“有气就出,那还有什么气呢?我就是要让她憋,憋狠了,才会有怨气,才会狠毒,才会放大招。”

女官眉开眼笑:“主上高明。”

梓怡郡主走到何蓑衣的居处,也不打招呼,径直推门而入,见何蓑衣坐在桌前画画,便凑过去道:“咦,画的是什么?”

却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辆牛车自山道上蜿蜒而下,车辕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赶车,车厢里坐着一个垂髫少女在吃东西,又有一个垂髫童子站在年轻男子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在撒娇。

老黄牛慢吞吞地走着,赶车的年轻男子回头,与垂髫少女说着什么,笑容温柔,目光缱绻,少女也粲然而笑,温馨和谐之感跃然纸上,实在是少有的传神之作。

梓怡郡主赞赏极了:“真不愧是钟南江的大弟子,郦国第一公子。”

何蓑衣淡笑:“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当不起殿下的夸奖。”

梓怡郡主道:“何卿不必自谦,你的才华本宫俱都知晓,待到此间事了,你与本宫一起回到靖中,本宫必然向父皇推举你,将来你可为相,助我治国。”

原来这梓怡郡主就是那位假名为黄紫的靖中皇太女。

若是普通人听到一个大国的皇位继承人许下这种承诺,不说激动得哭,也会沾沾自喜,偏偏何蓑衣不以为然:“殿下抬举,何某没有治国之能,恐误了靖中。”

梓怡郡主见他拒绝,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故土难离,将来天下大一统了,你会改变想法的。”

何蓑衣收了画笔,让书童将画纸挂起晾干:“干了之后送去织锦斋装裱,越快越好。”

“你要送谁?”梓怡郡主熟稔地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再熟稔地递一块帕子给他擦手。

何蓑衣笑道:“听闻皇后娘娘有了孩儿,虽然错过了洗三礼与满月礼,但百日宴总能赶得上。”

梓怡郡主恍然大悟:“你这画的是你们仨小时候吧?”

何蓑衣摇头:“是我年轻时候,他们姐弟俩小时候。”

梓怡郡主拍手而笑:“这个礼物好,那你想要怎么送进去呢?通过秋袤么?”

何蓑衣摇头:“不,通过延熹帝送给她。”

重华越是不想看到他,他便越是要让重华看到他,越是让重华恶心得不得了,不然,真是对不起重华送他的那一身肥ròu。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减到现在的样子,真是受够了罪。

梓怡郡主沉默片刻,忧伤地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对她念念不舍么?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好?”

何蓑衣瞟她一眼,突地笑了:“殿下,您不适合这样的哀怨多情,还是杀伐果断更适合您。别装啦,我可不会上当,以为您真的看上我这个老人家。”

梓怡郡主“切”地一声笑出来:“也许我是真心的呢?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