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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206)+番外

老宦官唱的就是他吧?

她不知道年幼的重华是不是也像又又一样,渴望着亲娘的疼爱和怜惜,饱含希望靠近。

得到的却是冷眼和憎恶,再不然就是毫不掩饰的利用和压迫。

想到重华每次和韦太后针锋相对之后的黯然神伤,钟唯唯的心又酸又软。

他比她还要可怜。

虽说她自幼失去爹娘,但她从爹娘那里得到的何止是三分两分爱意,十七八分都有了。

爹娘是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送给她和钟袤的。

重华察觉到钟唯唯的凝视,回眸看向她,微微一笑:“看什么?”

钟唯唯收回目光,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只要有昆仑殿传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玉边魔目蛾吗?怎么不见?”

话音刚落,郑刚中就抱着一只木箱子过来,轻手轻脚放在他们面前,低声道:“就在这里面了。”

木箱子有一面全是纱网。

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停满了肥大妖异美丽的玉边魔目蛾。

箱底还有一团血ròu模糊的东西,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甜香味。

钟唯唯看得一阵恶心,赶紧退到一旁,不愿再看。

重华面色无波:“烧了。”

火光冲天而起,玉边魔目蛾发出“噼啪”的炸裂声,木屋内的老宦官凄厉的大叫了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个穿黑衣的男子走出来,伏在暗处给重华行礼:“说是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十年了,一直没有人来找他,直到前些日子,才突然收到一封信。

说陛下将要来此秋狩,让他设法刺杀皇长子。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信是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重华淡然道:“带回去审。”

想到暗处可能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准备伺机下手,钟唯唯格外的乖巧。

亦步亦趋跟在重华身后,就连步伐都和他保持一致。

重华察觉到了,朝她伸手:“过来。”

钟唯唯不肯,把手藏到身后:“我没洗手。”

重华也不勉强她,仰头看向天边:“太阳快要出来了。”

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淡淡的红色掺杂着金色,跃然而出。

钟唯唯仰头而望,想起那一年,她和重华站在苍山之巅观日出。

彼时也是类似的场景,他站在前,她站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彼此都是心猿意马,眼睛瞟着太阳,眼角瞟着对方。

一不小心碰上了,彼此心神摇曳。

重华一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她涨红了脸装腔作势的挣扎两下。

见他不松手,也就算了,笑眯眯靠着他一起看日出。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拥,也是第一次明了彼此的心意。

现在想来,就像是已经隔了百年那么久远。

“那时你才十四岁吧?”重华突然开了口。

他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钟唯唯非常感慨:“转眼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重华的神色柔软了几分,不舍的看看四周:“真不想回京城。”

钟唯唯立刻道:“我更不想呢,留我在这儿替您看围场吧。”

重华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转身走了。

☆、145.第145章 韦氏的反击(1)

祁王跪在韦太后c黄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母后,您千万不要丢下儿子啊,儿子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

韦太后颤巍巍摸着他的头和脸,同样哭得肝肠寸断:

“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啊,我的儿……”

钟唯唯同情的看向重华。

这母子俩才是亲生的,唯有他是捡来的。

祁王想要害人没成功,反倒害得自己丢脸丢人,这是做哥哥的不友爱;

韦太后装病装死找事儿,这是长子不孝顺气的她。

反正都是重华的错就对了。

重华倒是很镇定,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

冷眼看着亲妈和亲弟弟表演,一点没有羞愧或是要劝解的意思。

钟唯唯小声提醒他:“陛下不劝劝?”好歹装一装呗,反正大家都在装。

重华淡淡地道:“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若是一直能哭,说明死不了,就更不用劝。”

好嘛,您是老大。

钟唯唯蘸满墨汁,在起居注上写上:

太后病重,祁王泣之,帝心甚忧,强忍悲痛,以免徒添母弟忧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