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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24)+番外

再走到钟唯唯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身上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混合成一种旖旎的味道,直往钟唯唯鼻腔里钻。

钟唯唯嗅觉最是灵敏出众,脸轰地就红了。

她想起了那些年,清早时分,重华被义父逼着早起练剑读书,他总是悄悄从窗里爬进她房里,缠着要把手伸到她的被窝里去取暖。

那时候他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好闻得让人着迷。

“真是奇了,你脸红什么?”

重华看着钟唯唯红透了的耳垂,心情略有些愉快,伸手拿走她面前的起居录。

看到上面写着两排漂亮的字,先是记录了他起c黄的时间,再是记录了宫人面有赧色,伸手撕下这一页,揉成一团塞到袖中,冷冷地道:“不许再问了。”

钟唯唯怒了:“陛下,您不能坏了规矩!”

重华危险地眯了眼睛,从睫毛fèng里冷睨着她:“你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钟唯唯据理力争:“起居录是要送到史馆里去封存入档的,谁也不能篡改记录,按理说,哪怕就是陛下想看也是不能的……”

重华冷笑:“你以为你是起居郎?就算你是起居郎,也没权限记录朕私底下的事,该记录在案的是其他公开事务。”

钟唯唯睁大眼睛:“是啊,所以微臣做的就是彤史该做的事。不然陛下让臣日夜随侍,又是为的什么?”

重华猛地攥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气息呼到钟唯唯脸上,指尖微微粗糙、冰凉有力。

钟唯唯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盯着重华的眼睛:“回陛下的话,微臣当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重华讽刺地勾起唇角:“说来听听。”

钟唯唯微红了脸,低声道:“有些话不方便说,陛下能否屏退左右?”

重华睫毛一抖,像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再犹如被火灼了似的缩回手去,低咳一声,冷脸打发一旁的葛湘君等人:“退下!”

宫人鱼贯而出,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重华和钟唯唯二人。

重华垂眸不语,钟唯唯也有些局促,左右看了又看,拿出她昨夜排好的侍寝顺序表,双手奉上去,期期艾艾地道:

“昨夜过来打听此事的宫人不少,想来今早陛下上朝之后,太后娘娘就会召臣过问此事。

臣殚精竭虑想尽,觉得这样安排最是妥当,请陛下过目,若无示下,臣便将它呈给太后娘娘了。”

重华死死攥着顺序表,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咬牙切齿地将顺序表撕得粉碎,狠狠砸到钟唯唯身上。

钟唯唯皱眉:“怒伤肝,不宜养生,陛下何须大怒?您不满意,臣调整就是了。

总是要按着您的意思来,让她们听话,先帝有交代,臣知道该怎么做。”

重华深吸一口气,指着殿门:“滚!”

钟唯唯默不作声地行礼,收拾东西,从容不迫地退了出去。

葛湘君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见她被赶出来,就轻声问道:

“小钟,你怎么又激怒陛下啦?我看刚才陛下是想和你好好说话,怎么转眼间你就能让陛下把你赶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唯唯摊摊手,一甩袍袖,潇洒而去。

葛湘君垂眸沉思片刻,走到寝殿门口低声问重华:“陛下,您该梳洗着装用膳了呢。”

“滚!”重华凶神恶煞地从里头大步走出来,见她拦在门口,便伸手猛地将她推个趔趄,怒气冲冲地往前头去了。

钟唯唯回了值房,先不忙吃饭喝水,忙着将被重华撕毁了的伺寝顺序表再写了一份出来,然后就坐到镜前,认真规矩地收拾了一番。

确认果然无可挑剔了,才坐下来等候韦太后的人。

太阳刚升起,韦太后那边就来了人,冷冰冰地道:“太后娘娘要召见钟彤史。”

钟唯唯拿上伺寝顺序表,跟着来人往万安宫去。

才刚荣升太后不久的韦太后全身缟素,神色哀戚地半躺半卧在美人榻上,见她来了就叹息:

“小钟你可真是难得请动,本宫思念先帝,想要让你来跟前说说话,怀念一下先帝,你竟然不肯。”

钟唯唯只当韦太后在放屁,按礼问安完毕,毕恭毕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