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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510)+番外

只不知道,是真的隆重庆祝呢,还是给重华下马威。

钟唯唯晃晃头,说过不再想的,她已经管不着了,想点开心的事吧。

正是采摘秋茶的季节,顺流而下,也许能刚好赶上制作黑茶也不一定。

船夫们却激动地喊起来:“听说是陛下来昌连了!我还没见过贵人呢,真是可惜,居然刚好错过了!”

有人甚至开玩笑说:“好想凫水回去,一睹天颜。”

其他人就追着他要推他下水:“你倒是去呀,你那落水鬼的模样能进城吗?还没靠近御驾就被乱棍打死了吧?”

又有人很快把话题转到茶叶上去,提起了钟唯唯,提起了芳荼馆,提起了东岭。

后面的内容混乱而不可细听,钟唯唯看着茫茫的江水和蒸腾而起的薄雾发怔。

重华不早不晚,赶在这个时候来昌连巡防,为的是什么,她心里很明白。

小棠和钟袤交换了一下眼色,劝她去睡:“折腾了一夜,去睡吧,等会药和早饭好了,就叫你。”

钟唯唯听话听走到c黄边面朝里躺下,听到钟袤低声交待小棠:“守着她,我去弄药和吃的。”

再听到钟袤轻手轻脚地出去,小棠窸窸窣窣的翻找东西。

她睁开眼,看到小棠在收拾她们俩的细软衣物,就又安心地睡过去。

小棠把二人的细软衣物收拾妥当,何蓑衣自外而入,低声问道:“她睡着了?可有不妥之处?”

小棠小声道:“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嫌气味难闻,一直坐在窗边透气。”

何蓑衣走到c黄前,低头看向钟唯唯,见她虽然眼眶下面有青影,但是比刚出宫时好了很多,就在c黄边坐下来,轻轻拿了她的手号脉。

然而他医术不精,只知道她的脉搏要比那天稍许强健了些,其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便问小棠:“阿袤呢?”

小棠道:“去弄饭食和药了。”

因为生怕何蓑衣会安排她去帮忙,但是她一点都不想放何蓑衣和钟唯唯独处,便补充道:“夏栀在帮他的忙。”

何蓑衣把钟唯唯的手放回被中,起身往外:“我去看看。”

从小棠身边经过时,他突然停下来,盯着小棠看。

小棠如芒刺在背,半垂了眼一动不敢动。

何蓑衣却只是低声说道:“她和你一起长大,最是信任倚重你,我说的话她未必真往心里去,你说的她却肯听。好好照顾她,劝劝她,让她安心养病……”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带着她遍寻天下名医,总能治好的。”

小棠松了一大口气,几乎是感激涕零:“是,谢谢何爷。”

何蓑衣淡淡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在船尾,伙夫正在煮饭食,钟袤和夏栀围着一个小炉子在给钟唯唯弄吃的和药。

小炉子上支了一个铁架子,一边放药罐,一边放煮粥的小砂锅。

夏栀负责搧风,钟袤负责煮药和粥,药和粥都“劈啪”作响,需要不停地搅拌或是吹一下。

钟袤忙得满头是汗,一不留神,细嫩的手背上溅了粥,瞬间起一个大泡。他也不吭气,弄一点凉水洗洗,继续煮。

几个糙汉子围在一旁看热闹,闲不住地向他们打听来历。

钟袤微抿着嘴不肯回答,问什么都只是笑,三分窘迫七分羞涩。

夏栀则是cha科打诨,装聋作哑,一口一声“爷”,叫得脆生生的。

那几个糙汉子见他二人这样,也不好穷追不舍,转而说道:“这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活儿,你们不是有女眷吗?让她们来做就好啦。”

其中一个就笑:“赵老四,因为你站在这里,所以人家姑娘不敢来。”

赵老四一捋袖子:“我怎么啦?我又不作奸犯科,总不能看一眼都不行吧?”

钟袤生怕他们没轻没重,说出难听话扯到钟唯唯身上,连忙起身给他们团团作揖:

“借宝船渡江,给诸位哥哥添麻烦啦,家姐有恙,不宜见风。

她辛苦养大我,别说是伺候她汤药,就是为她豁出命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话说得软中带硬,警告这些糙汉子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他豁出命去也要护着他姐姐。

几个糙汉子对视一眼,赵老四朝钟袤走过来,伸出手要往他的肩膀上拍,笑道:“好个小后生!看着文弱,倒有骨气,哥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