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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859)+番外

大臣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有说重华徇私枉法的,有说当年这个案子是铁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还有人翻出当年真宗皇帝下的旨意、说重华不敬长辈、坏了规矩的……

总而言之,十之七八的人都在反对,剩下几个没有吱声的,都是因为要给皇帝陛下留面子,或者是同情钟唯唯姐弟,但都不看好翻案一事。

十多年的旧事了,涉及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卷宗上都落了很厚一层灰,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的情景早在重华的预料之中,但他只能强硬对待,当即点了范国华、孔文元、刘岑的名,要求他们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搞定。

又是一通吵闹,重华烦不胜烦,起身要走,若干老臣跪在他面前,哭得声震房顶,甚至有人去抱住他的腿,苦求他收回成命,不要为女色所误。

昭仁宫中沸反连天,望梅轩里却是清净幽雅。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钟唯唯不好再和重华住在清心殿的寝殿里,也不好出门走动,关在望梅轩里,美其名曰被幽禁,提起来也有个交代。

钟唯唯终于不用再着官服,而是穿着家常的女子服饰,端坐在窗前的榻上,没有弄茶道,也没有看书,而是动起了针线。

她在给重华fèng里衣,精巧的外袍、考校功底的鞋子,她做不来,fèng制那么一两件贴身衣物还是可以的。

又又趴在窗前看她做事,十分不满:“为什么不许我进来?”

钟唯唯头也不抬地道:“我被关起来了呢。若是放你进来,那还叫关么?”

青姑姑也在一旁劝:“是啊,是啊,能在窗边看一看,说说话,已经很好了。”

又又不服气:“可是阿爹都可以进出。”

钟唯唯立刻否认:“没有的事。不信你问夏花姑姑。”重华半夜来,天不亮就走,防的也不过是口舌,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原则的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夏花姑姑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道:“的确如此。”

钟唯唯就和又又说:“这个话千万不要随便乱说,不然人家会说陛下徇私,有损陛下英名。”

又又点头:“我知道了。”

忽听有人在一旁冷笑:“你若真的害怕有损陛下英名,就该以死谢罪,这样玩玩嘴皮子,算什么?”

韦太后气势汹汹、大步而来,将手一指,厉声道:“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本宫拿下!本宫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被这个妖女迷惑,犯下大错,误了江山!”

“青姑姑,立刻把皇长子带走。”钟唯唯暗暗冷笑,韦太后这是浑水摸鱼,趁着前面在为了她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想借机把她弄死。

若是今天让韦太后得逞,重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甚至没有大臣会站在重华和她这一边,估计还有很多人拍手称快,觉得终于不会有人拖重华的后腿了。

又又挣脱青姑姑的手,跑过去挡住门,大声道:“唯姨是好人,谁敢动她,本王绝不饶他!”

韦太后一巴掌朝又又搧过去,骂道:“不知娘是谁的小贱种,也敢在本宫面前嚷嚷!”

青姑姑迅速挡在又又面前,替他挨了那一巴掌。

韦太后大怒:“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郑刚中快步而来,大声道:“请太后娘娘慎行!陛下立刻就来了。”

韦太后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看到没有,这是什么?”

玉牌上镌了一个大大的“德”字,正是永帝之名。

郑刚中等人连忙跪下,韦太后得意洋洋:“当年先帝病重,曾赐我此宝,言明,若是陛下将来不孝忤逆,可用此宝,如朕亲临。郑刚中,你可认得此物?可是要抗先帝遗旨?”

郑刚中困难地道:“臣不敢。”

夏花姑姑疑惑地看向钟唯唯:“可有此事?”

钟唯唯摇头,这玉牌的确是永帝的,当年永帝也的确经常拿这个东西作为信物,命令手下的办事,但这个东西,在永帝病重之时就不见了,没想到居然是在韦太后手里。

韦太后今天不惜把这个亮出来,是一定要她的命了吧?

韦太后尖尖的手指指向望梅轩的门,声音高亢尖利:“立刻,把门打开,把钟唯唯那个贱人拖出来!”

“谁敢?”又又大叫,钟唯唯大声喊青姑姑:“还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