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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95)+番外

委委屈屈地说:“陛下,臣妾只是多和陈妹妹说了几句话而已,钟彤史就跑过来说我容不得人。

臣妾就想啊,她不过是个内宫女官,不应该管到臣妾头上来吧?

臣妾就质问了她几句,也怪臣妾不会说话,钟彤史骂了臣妾不算,还要拿酒壶砸臣妾出气。

臣妾不过是动了一下手指头,吕贤妃立刻拿酒泼我的眼睛,她们是嫉妒臣妾,呜呜呜……陛下给臣妾做主啊……”

吕纯嗤笑了一声:“嫉妒,呵呵,你有什么好给我嫉妒的……你是比我美呢?还是比我得宠?”

韦柔气得差点吐血,跺着脚叫:“陛下,您看她……”

重华不置可否:“既然眼睛伤了,就先回去,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韦柔不干,哭得险些晕死过去:“陛下,臣妾没脸活下去了,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稍后朕会过来看你。”重华右边的眉毛跳了跳,钟唯唯一看就知道他是非常非常不耐烦了。

韦柔却不知道,走前不忘背对着重华,耀武扬威地朝着吕纯和钟唯唯比划了一下。

再一回头,还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呜呜咽咽地去了。

吕纯无所谓地道:“陛下,是臣妾的错,您愿意怎么罚臣妾,臣妾都高兴。您能来西翠宫,臣妾喜不自胜。”

重华沉吟片刻,道:“那就罚你禁足,抄经书。”

吕纯笑眯眯的:“遵命!”

一群宫妃围上去嘘寒问暖,陈栖云也想上前讨好重华,却被重华冷冷一眼扫过来,吓得立刻低了头,绞着手帕不敢吱声。

无聊,钟唯唯看得烦躁,借口要去尚仪局办事,沿着墙根走了出去。

刚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陛下问钟彤史,玩忽职守该怎么罚?”

钟唯唯道:“这个得问慎刑司。”

宫人被她堵得没话说,只好道:“陛下让钟彤史过去记录起居注。”

既然走不掉,那她就不走了。

钟唯唯笑笑:“陛下有命,微臣当然要遵从。”

像模像样地让人铺好纸笔,记录下西翠宫发生的这一切。

天气,景色,食物,事由,人物,言谈举止一一记录清楚,还顺带把韦柔和吕纯的泼酒事件写了进去。

重华很给吕纯面子,不但坐下来陪吕纯吃了酒席,还听吕纯当众奏了一曲洞箫。

此外也没忘了陈栖云,亲手赏了陈栖云一杯酒。

盘桓了小半个时辰,芝兰殿那边派人来催。

说韦柔的眼睛又红又肿,有可能会失明。

韦柔又哭得晕死过去了,还压着不许往万安宫上报云云。

重华也就起身,摆驾芝兰殿。

这回不用他喊,钟唯唯自动跟上。

吕纯让人追出来,把一盒茶叶和一张药方交给她:“希望钟彤史有空经常过来玩。”

钟唯唯谢了,把东西交给女史拿着,快步跟上御辇。

重华歪靠在御辇之上,见她跟上来就淡淡地道:“你帮葛湘君就算了,帮她做什么?”

他指的自然是陈栖云。

钟唯唯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也不隐瞒:“气不过,也算是为了尽职吧。”

重华面无表情:“你为谁气不过?总不会为了她吧。”

钟唯唯发狠:“为我自己气不过,精挑细选出来,她倒是一点不争气!下次我一定认真挑一个出来。”

难道她的眼光真的就差到这个地步,挑了那么久,居然就挑出了这样懦弱不堪大用的人。

“不是你做事不仔细,也不是你眼光不好,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重华神色不变,声音里却透出些许轻松,“蠢。”

钟唯唯不服气:“臣怎么蠢了?”

重华轻嗤:“说你蠢,你就真的够蠢。你希望别人为朕冲锋陷阵,但是别人却未必愿意豁出去。

反倒是你,布局的人倒把自己给陷进去,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不是蠢是什么?”

他招手叫她过去,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若是你,只会冷眼旁观,看棋子不合格,便任由它自生自灭,另挑一颗棋子出来就好了。”

钟唯唯恍然大悟。

陈栖云不是真的懦弱无能,而是不愿意当出头鸟,将自己置身于重重危险之下,被韦氏和吕氏双重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