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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115)


冯珍儿红了脸:“我姐姐不知道。是小妹我不忍心让姐姐这样疼。”然后天真而认真地劝许樱哥:“不疼的,只需要一下就好了。”
许樱哥懒得和这个小丫头玩心眼子,直截了当地道:“多谢,不用。”
冯珍儿的嘴委屈地瘪了起来,院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接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不请自入。不待青玉喝问,那人已对着许樱哥浅浅一揖,朗声道:“许二娘子有飞马救人的胆识,难道就没有这正骨的勇气么?”
许樱哥眯了眼睛沉默地打量着来人。竹叶青的圆领缺胯袍,衣料上乘,做工精细,眉眼有些类似张仪正般的深邃漂亮,却比张仪正更多了几分柔和,笑容温和,举止文雅自若,胆子奇大,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子弟,非富即贵,但既然敢不请自入,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人。许樱哥沉默着不言不语,青玉上前将她掩藏在身后,正色同冯珍儿道:“冯家三娘子,男女有别,还请您把这位公子领出去。不然嚷嚷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冯珍儿为难地看向那男子,得到首肯后方低声道:“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表哥,是因为钦佩许二姐姐义气勇敢才乐意施以援手的,不然,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许樱哥已猜到此人为谁——多半是康王府那位宣侧妃所出,据说温文儒雅,十分知礼懂礼的康王四子张仪端。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间对自己感兴趣,并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套近乎,但她没有白痴到沾沾自喜地认为雄性生物往雌性身边靠拢就是因为异性相吸。在她的认知中,她此生但凡遇到皇室子弟,就没有一次是好事。
许樱哥趁着冯珍儿还没有直接表明来人的身份,就赶紧扶着青玉的肩膀起身往里走,摆出一副十分惹人厌恨,并十分冷淡的态度道:“没有哪家的姑娘会莫名其妙把自家表哥私底下引到女客面前。冯珍儿,我念你年龄小,不和你计较,你若再不懂事,就不要怪我不给大家留脸面了。梨哥她们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吃茶,我一喊,她们就会马上过来。不想丢脸就赶紧走。”
冯珍儿红了眼圈楚楚可怜地道:“我不过是好心,许二姐姐就算是不肯接受,也不要说这种难听话,难道我是起心不良?你爱疼着,我却怕过后有人怨怪我们家狠心,不会待客呢。”
许樱哥自是懒得理睬,目不斜视地往里走。根据她在镜子前的多次比较,晓得自己此刻的面目肯定是假装清高而虚伪,倨傲而惹人厌憎的。要是个正常的有自尊的公子哥儿,都该厌憎地拂袖离去才是。
一旁的张仪端却不按她的剧本演戏,虽然恼了却赖着不走,反倒闪身上前拦在她主仆面前笑道:“医患不避嫌,今日我还偏就要管这个闲事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一桩事儿,我怎么就成了坏人,珍儿怎么就得罪了许二娘子?我们就成了不守规矩的人?还请二娘子说道说道。”
许樱哥微微皱眉,觉着此人果然是和张仪正一锅熬制出来的狗皮膏药,一样的黏糊。一般人要听了这话,肯定要么解释,要么就和他争论,但不管怎样,总要和他纠缠不清,也就上了他的贼当。许樱哥果断将左臂扶定了右臂,“哎呀”一声就往青玉身上歪过去,她装死总成了吧!
这位许家二娘子果然是个妙人。张仪端出身王府,什么把戏没见过?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暗自好笑着正待要戳破许樱哥的把戏,就听门口有人长笑一声道:“哟哟,四弟什么时候成了正骨郎中?哥哥我怎么不知道?”接着张仪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无奈的武玉玉。
因着自己出门就撞鬼,不得不引了这个太岁到这里来,武玉玉本就十分的抱歉,此刻看到许樱哥的样子更是顾不得,先就跑上前去扶住了许樱哥,连声道:“快扶进去,可怜的,这是疼的吧?”
青玉又委屈又气愤,半是告状半是倾诉地道:“可不是,疼也疼死了的,更不要说还要被人这样的欺负。”
冯珍儿柳眉微竖,随即又放平了,将帕子捂住半张脸,微泣出声:“玉玉姐,这都是误会,我真是好心,我表哥说他会正骨……”
张仪端则有些恼火,但还是带了笑道:“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怎地睁眼说白话?”
“你问人家名字干嘛?”张仪正袖手旁观,唇角微带讽刺,笑道:“四弟,不要吓唬人家小丫头么?瞧,一个给你活生生吓死了,一个给你吓得哭。不要太凶哦!不是我做哥哥的说你,你和珍儿这样鬼鬼祟祟的潜行而来,又硬逼着要给人看病,吓不死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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