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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105)+番外


清华郡主见她不躲了,忍不住狞笑起来,催马上前,口里却是更加惊恐地叫道:“快闪开!”
话音未落,忽见一骑从她的左后方暴风骤雨一般迅速超越过来,马上之人一猫腰就将牡丹捞上了马背,然后一个急速转身,擦着她的马头奔了过去,迅速跑开。惊得她坐下的马儿狂嘶一声,疯狂地纵将起来。幸亏那马儿是养熟的,平时性情也温和,饶是如此还是将清华郡主吓得要命,拼命勒住马缰,使出浑身解数才算将马儿安抚下来。
“谁敢这样大胆?!找死么!”清华郡主惊魂甫定,又惊又怒,四处探望,但见那两人一骑已经停在不远处,夺马之人正小心翼翼地将牡丹扶起坐好。而自己带来的人此时方反应过来,忐忑不安地上前伺候,说是适才被推下马的人腿摔断了。
清华郡主气得要命,功亏一篑不说,还险些搭上自己,丢脸又丢底,抬手就给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侍从一鞭子,咆哮道:“到底是谁这样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夺马伤人,把他给我拖过来!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正要指挥众人去拿那夺马之人,忽见五六个衣着光鲜的男女打马过来,迅速围上那夺马之人。清华郡主看得分明,女子也就不说了,那几个男子分明配着鎏金龙凤环,刀柄缠金丝的仪刀,能配这刀的人,不是御前侍卫就是禁军中人。清华郡主突地转了个念头,制止身边的人靠过去,静静观望。
但见那夺马之人低声和牡丹说了几句话,扶她下马,让人让了一匹马给她,安置妥当后方牵了夺来的马缓步朝清华郡主走来。
他穿了一身青缎箭袖圆领袍,着黑色高靿靴,腰间挂一柄黑漆漆的横刀,宽肩长腿,神色淡定,从容不迫,自有一番气势。围观的众人见他做了此事不但不逃,反而主动折回送上门来讨打,一边感叹是个傻的,一边却又赞叹佩服是个侠肝义胆,不怕事的汉子,纷纷给他让路。
那人走至离清华郡主约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来,将马缰一扔,朝她遥遥抱拳,朗声道:“郡主,别来无恙,适才没有受惊吧?”
清华郡主自他回头,便已经看清来者是谁,正是那日花宴上飞刀鲙鱼的蒋长扬,此人的底细她大概知道些,但想到适才让自己险些吃的那个大亏,她就咽不下那口气。正要发作间,忽见一人急急忙忙地自旁边一个看棚里走出来,正是刘承彩。
他怎会在这里?也不知刚才的事情他看到了多少?清华郡主假装没看到刘承彩,勉强按捺下怒气,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摆出平时做惯的皇家高贵雍容样,端坐马上抱拳还了一礼,哈哈笑道:“原来是蒋兄!多亏你援手,不然今日之事还不知该怎样收场呢!”说完用鞭子指着侍从喝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看见我的马惊了也没本事制住,若非蒋公子援手,也不知要酿成多大的祸事!差点就出了人命。留你们何用?!回去后自己各领二十大板!”
蒋长扬听她说得道貌岸然,轻轻一句就将一场居心叵测的谋杀变成了意外,眼角瞟到一旁的刘承彩,心中了然,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淡淡一笑:“既然郡主不怪罪,那再好也不过,在下先告辞了。”看也不看那被他推下马摔断腿的侍从,转身就走。
清华郡主本来就是好容易才将怒火压下去的,说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就是等着蒋长扬递个梯子给她顺着下罢了,若是蒋长扬问候一下被摔伤的侍从,表示一下歉意什么的,暂时就算了。谁知竟是如此,多话也没有一句,可见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喝道:“蒋兄,你就这样走了吗?”
蒋长扬站定回头,淡淡地道:“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清华郡主笑了一笑,远远瞟了牡丹一眼,一字一顿地从嘴唇里吐出一句:“我想设宴谢蒋兄今日援手相助,不知蒋兄可否赏脸?”
蒋长扬微微有些作难,想了想,点头应下。不过是想借机报复而已,自己若是不去,倒是何家女儿受罪。左右都是得罪了的,去去又何妨?
清华郡主暗里冷笑,面上做着谦虚样:“不知蒋兄住在哪里?我好使人去接。”
蒋长扬坦然道:“我住在曲江池芙蓉园附近,一问便知。”
清华郡主扬声大笑:“好,好,到时候蒋兄可不要推辞。”说罢打马上前,看定牡丹,笑道:“我道怎会这样眼熟,原来是丹娘。你说我这马儿也真是的,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见了你就突然惊了呢?幸亏你运气好,不然我岂不是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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