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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32)+番外


玉儿笑道:“简单得很,少夫人玩过一次就会了。”说着便教牡丹:“掷出五枚全黑为卢,彩16……”一语未了,忽听有人在旁道:“二雉三黑为雉,彩14;二犊三白为犊,彩10;五枚全白为白,彩8;这四种彩称贵彩。”
接话的竟然是刘畅。
玉儿吓得赶紧起身行礼,刘畅很自然地就坐到了牡丹身边,牡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熏华香味道,想到彼时的情形,几欲作呕。不是她对他有什么多的情绪,而是想到自己和一个公共厕所坐得这么近,实在是件恶心人的事。
刘畅见牡丹不语,只垂眸看着面前的棋盘,便纡尊降贵地道:“我教你玩。”语气是肯定的而非探询的。
好诡异。牡丹抬了抬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渣男要做什么?叫她不要声张?不要哭闹?她有半点要声张哭闹的样子吗?他还不如去寻他那狐朋狗友潘蓉说说还要好一些。他为什么不找她算账?清华郡主呢?
白夫人走过来时,就看到刘畅和牡丹二人面对面地坐在樗蒲棋盘前,刘畅沉着脸,将五枚矢抛过来抛过去,牡丹则像一根木头一样,直直地杵在哪里不动,脸上无悲无喜,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夫人想了想,便上前同刘畅打了个招呼,看向牡丹:“弟妹,我有事寻你。”
牡丹“哦”了一声,起身道:“玉儿你陪公子爷玩。”
玉儿早觉着情形有些不对劲,也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只干笑着应下,伺立在刘畅身边,并不敢多话。刘畅见牡丹与白氏越行越远,将手里的矢一扔,起身加入到一群赌得热火朝天的男人中去,须臾便赌得眉开眼笑,高声呼卢。
白夫人拉了牡丹到僻静处,屏退左右,严肃地看着她道:“你是怎么想的?”
牡丹心知她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事情,淡淡一笑:“没什么想法。”
白夫人严厉地道:“是无计可施,所以干脆不去想?还是已经绝望,所以什么都想到了?我和你说,这算不得什么!”她一把抓住牡丹的手腕,将牡丹的手腕抓得生疼,“为了这种人寻死,不值得!他们越是这样对你,你越要好好地活着!”
原来是生怕自己去寻死,牡丹笑道:“我才不会去寻死。没什么想法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不在意而已。就好像,我此刻正在很舒服的晒太阳,有人和我说,别处在下雨,那又与我有何干系呢?”
白夫人沉默片刻,似乎相信了她的说法,便道:“这样最好。你还是小心些吧,当心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脸面事小,性命事大。”
牡丹一凛,忙行礼称谢。
忽听远处一阵嘈杂,众人如潮水一般朝某处涌了过去。白夫人招手叫了那穿绿线鞋的侍女过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少顷,那侍女去而复返,看了牡丹一眼,道:“是刘奉议郎和李公子因琐事争执,动了手。”
白夫人和牡丹心知肚明,必然是为了刚才的事情,纸里包不住火,没多久这桩丑事便会通过在座的众人传遍京城。白夫人皱了皱眉:“你帮谁都不是,不如先回去吧。”
第十八章唱
虽然并没有亲眼目睹事件经过,但牡丹下意识地认为,刘畅是主,不会主动挑起事由,此番冲突应该是由李荇挑起的,挑衅的目的是把丑闻扩大,从而引起何家的不满。此刻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不要管,不要问。
可这到底是刘家,牡丹生怕李荇吃亏,便拜托白夫人:“我表哥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生性比较冲动,还请夫人和世子爷帮着劝导劝导,莫要因此成仇才好。”
白夫人正色道:“知道了,我这就让外子去调停。”言罢果真领着人急匆匆地去了。
牡丹回到院里已是申初,才一进门林妈妈就追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牡丹心想她总会知道的,便很隐晦地道:“当时郡主和公子爷都在里面。”
林妈妈的脸色一变,随即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想安慰牡丹几句,觉得无从说起,想说几句泄愤的话,又隔墙有耳不敢多言。只得愁眉苦脸地看着牡丹,替她担忧不已。
牡丹提心吊胆地坐了约有半个时辰,雨荷方来回话:“少夫人,已经好了,表公子回家去了。外间又摆上了酒席歌舞,公子爷仍然主持宴席。”
原来刘畅正与人赌得欢,李荇斜刺里杀出去,不由分说,杀气腾腾地要与他赌,刘畅怎可能直接认输?自然应战,然后他输了,而且输的很惨。不知怎地,二人言语上起了冲突,便动起手来,有人说先动手的是李荇,又有人说,其实是刘畅。这都无关紧要,总之二人是打成了一团,刘畅的两只眼睛乌了,李荇的鼻子流血了。从始至终,清华郡主都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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