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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433)+番外


牡丹扶住了她,叹道:“我当日帮她,也不曾指望过她报答。只是随心所欲,见景生情而已。今日得她人情,便是抵过了,你让她不必放在心上。”她觉着,秦三娘既然能在第一时间内知晓此事,并使人上门来报信,定然是从景王那里知道的。秦三娘要怎么处理这事儿,早就有数,无论她与秦三娘怎么攀人情,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索性大方些儿,不必再提。
阿慧见她绝口不提上次卢五郎的事情,只说谢过今日之情,并不曾有半点打蛇随杆上,胁恩相报的意思,暗道她知趣。微笑着低声道:“何娘子大方,可我家三娘子却不敢忘恩。她有句体己话儿要奴婢单独传与您听,这事儿还在蒋将军身上。”
牡丹一愣,随即苦笑不语。果然景王是打的是先看笑话,等有人上门相求再卖人情的主意,若是要得他帮忙,便是要蒋长扬明确表态。可蒋长扬现下明明就是不肯表态,也不便表态。再说了,蒋长扬此刻在哪里她都不知道,怎么指望得上。少不得该承受的就先承受着,另寻他法,总有法子可寻。
阿慧见牡丹不语,了然地一笑,道:“我家三娘子还说了,她体会您的难处。若是蒋将军不便,她也自当为您使力。只是她人微势单,要费些心血和时辰,府上要cao心和耽搁的时间也会更久。”
牡丹听音辨意,晓得秦三娘的意思是,绕开景王替她使力,当下虽不敢全部相信,也不相信秦三娘能有这个本事却也有些高兴,并不拒绝,行礼谢过,送了阿慧出去。
阿慧才一出门,牡丹使贵子去寻郭都尉,她自己骑着马奔去寻白夫人。紧接着二郎便使人去喊六郎,又把何鸿、何濡几个喊去细细详询当时的情景。六郎自然是抵死不认,只道那十一车沉香木可是二郎、五郎一道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会儿可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正说着,门又被砸响,呼啦啦进来一个看铺子的伙计,说是香料铺子被查封了,从库房里头找出来一百多斤假沉香木和劣质沉香。一时之间仿佛是坐实了何家果然有假货。二郎顿时一掌打在六郎脸上,怒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干干净净,就是最后这两天是你守的铺子。你到底放了什么人进去过?”
之前五郎与牡丹、老掌柜才对过账清过货,最后那两日因他与五郎都去收账,却是六郎去守的铺子,要出问题就出在他身上。六郎心虚,冷汗浸透衣衫,只打死不认,推说不知。他接了方二的钱后,方二说想看看何家仓库里藏的名香好香,让他行个方便,库房重地,轻易不许外人进入,他因有了把柄在方二手里,不好推辞,便偷偷领了方二入内,事后还去方家喝了一回酒,醉到傍晚时分方才醒来,此时想来,说不得库房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哪里敢与众人说实话,只一味咬死不认,还道:“大祸临头,赶紧跑吧。”
五郎安抚地按了按张氏的肩头,冷笑道:“跑?跑到哪里去?我们跑了一家老小怎么办?”
接着又是一阵喧嚣,呼啦啦进来一群官差,不由分说,也不要人送上的钱财,只将链子往二郎、五郎、六郎脖子上一套,绑了人还要往里翻箱倒柜的乱翻一气,岑夫人大叫一声:“慢着!拿人便拿人,这是要抄家么?先拿出公牒批文来!”
封大娘等人便纷纷将二门挡住,不许那些人入内,他家人缘自来就好,周围的邻居见状,便纷纷出来劝说,围了里外好几层。
为首那官差冷笑:“这是要谋逆造反哩,全都给我拿下!”
忽听得有人在门前道:“呦,这是怎么了?这大初一的就闹得不得安生。”却是刘畅穿得光鲜水滑的,施施然走将进来,含笑扫了岑夫人、二郎、五郎、薛氏等人一眼,不见牡丹,微微有些失望,转身对着那为首的官差笑道:“孟三儿,你不在家里过节,跑出来乱什么?”
那叫孟三儿的官差望着他眉花眼笑地道:“原来是刘寺丞,弟兄们办差呢,您老人家怎会到了这里?”
刘畅笑道:“这里住着我一个老熟人,这几日放假,便过来闲逛,谁成想会正好遇到这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三儿如此这般说了一回,无非就是说何家奸商,竟敢以次充好,把假货卖入宫中,犯了欺君之罪,要拿去问罪,岑夫人等人又抗旨谋逆之类的话。
刘畅假惺惺地惊叹几回,道:“这其中必然有误会的吧?何家可是出了名的讲诚信的生意人,与宫中送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敢做这胆大包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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