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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670)+番外


儿子是他养大的,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吕醇冷笑了一声:“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吧?来问我这个,不过是为了证实你的猜想而已。父子走到这种地步,实是让人心寒。”
吕方不说话,谁让上次牡丹花会的时候吕醇和曹万荣合谋干那种不光彩的事情的?而且不让人卖砧木给牡丹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吕醇有些悻悻然:“我不服气她是真的,但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你明白么?我怎么舍得让你的名声受污?你不听我的话,跑去人家那里瞎混,现在混出事来了吧?要叫你回家,还得装病才能把你逼回来。”
只要不是他就好了,吕方顿时觉得云开日出,情不自禁就露出了笑容。可一想到经过,又皱起眉头:“那我是被人陷害了。爹,这次您一定要站出来,帮忙把这个人找出来,这是行业败类!不能容许他再这样下去。”他还抱着一个希望,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牡丹和吕醇化干戈为玉帛。
但他注定要失望。吕醇淡淡地道:“她何牡丹不是背景雄厚么?她那个夫君自然会替她报仇雪恨,也会替你洗清罪名。我们就不要管这事儿了,你别扯进去。”等着看戏就好。
吕方听他这口气,似是知道些什么的,当下试探道:“您是早就知道的?”
吕醇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他不喜欢牡丹,讨厌牡丹,有人要对她动手,他乐见其成,害人的和被害的自己去斗好了,关他什么事?要不是因为吕方傻乎乎地掺杂在其中,被人栽赃使坏,他才懒得给何牡丹派来的人好脸色看。
吕方瞪着吕醇:“是谁做的?”
吕醇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是谁做的?”
吕方沉默片刻,沉声道:“你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害她,却在一旁等着看笑话,现在也不肯把那个人说出来。看别人倒了霉,你很高兴吧?真丢脸!”言罢恨恨地将面前的几案一推,转身就往外走。
“你怎么就判定我知道是谁?!”吕醇大怒,将手边的砚台朝吕方砸过去:“她这是自找的!不懂尊重行会,不懂尊重前辈,一副天下第一,志得意满的小人样子!还要独吞这样大的生意,这两京有几个看得惯她的?你以为就是我看不惯她?告诉你,看不惯她的人多的是!光凭这个,我就知道她一定要出事,明白了吧!你以后少和她瞎混!你马上回房去,不许出去!”
上好的砚台把青砖地砸了个坑,墨汁四溅。吕方站定了,淡淡地道:“我和她瞎混?爹,您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她是有夫之妇,德行无亏,您污了我的名声不要紧,可污了人家的名声就是缺德,您就不怕报应在我身上?”他说着说着就难过起来。
“你这个孽障!你再说一遍?”吕醇气得浑身发抖,这就是他最爱惜的小儿子,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样顶撞他,刺激他。
吕方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不忍,心思转了几转,仍硬着心肠道:“您做下的事情,儿子要替您去还的。那不是报应在我身上又是什么?”话音未落,吕醇的双眼就往上一翻,人就软了下去。
“爹!你怎么了!”吕方吓得冲上前去将吕醇给扶住,大声喊人:“来人,来人!快请大夫!”
人仰马翻地闹了一回,待到把吕醇安置好,已经是大半夜了。吕方守在吕醇的榻前,无限愁苦。吕醇从晕过去开始到现在,竟然就没醒来过,问了大夫,大夫明明都说吃点药,不要再被激怒就好了的,怎会如此?
他伏到吕醇耳边轻喊:“爹,爹,爹?”
吕醇毫无生气。
吕方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灯花爆了一声,他被惊醒过来。他抬眼看着吕醇,咬了咬牙,悄悄将簪子取了,望着吕醇的脚底板就是一下。
“哎呦!”吕醇从睡梦中被痛醒,大吼一声坐了起来,中气十足地骂道:“哪个短命的……”
“爹,您好啦?”吕方迅速收起簪子,激动地看着他。看吧,就知道是装的。
吕醇一愣,随即从半梦半醒状态中惊醒过来,他愤怒地抓起一旁的瓷枕去砸吕方:“打死你这个不孝忤逆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你却这样对我!”说着说着他竟然有些哽咽了。
吕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任由瓷枕砸在自己的身上。吕醇却又骂起来了:“你是死人啊,你就不会躲一下?”到底是他最心爱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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