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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76)+番外


好容易等到刘承彩归家,她忙抓住刘承彩的袖子:“老爷!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一个何牡丹就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我不管,你赶紧把这事儿给我弄明白了!”
刘承彩热得要命,中午时分的堂饭光顾着应付政事也没吃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的,对已经不娇的老妻撒泼就有些嫌烦,碍于雌威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耐着性子道:“热死了!好歹让我先将官服换下又再说,厨下有什么吃的弄点来!”
念娇儿见机忙递上纱袍,要伺候刘承彩换衣服,念奴儿则道:“夫人见天热,特意让厨房给老爷备了清风饭,放在冰池里镇着的呢,奴婢立刻就去取来。”
戚夫人见他果然热得满头大汗,难得贤惠地问他:“有刚煎好的蒙顶石花茶汤,你要么?”
“怎么不要?给我倒一大瓯来!”刘承彩换了轻松凉慡的纱袍,方惬意地往躺椅上一倒,翘起脚来给念娇儿脱靴。不想他热得脚胀了,平时又不喜穿大靴,就比往常有些难脱,念娇儿急得出了一身香汗,又怕弄疼了他,又怕在他面前呆的时间久了引得戚夫人疑心,越急越难脱。
刘承彩本来心里有些烦躁想骂人的,刚挣起就看到念娇儿脸颊上那层犹如清晨花瓣上露珠的细汗,还有红润饱满的嘴唇和雪白的脖颈,碧绿的抹胸……于是忽如三伏天里被一阵凉风吹过,全身的燥意都消失无踪。也不说话,就翘着腿给念娇儿脱,甚至故意勾着脚脖子,叫她脱不掉。
念娇儿做惯活的人,怎会试不出老爷这是故意刁难?不由战兢兢地飞快从睫毛fèng里睃了一眼,但见刘承彩斜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不由唬得魂飞天外,全身都浸出一层湿腻腻的冷汗来,情不自禁就颤声喊道:“夫人……”
刘承彩大为败兴,抬起脚来冲着念娇儿当胸一脚,骂道:“你个吃闲饭的蠢东西!脱个靴子都脱不好!伺候你们夫人倒上心,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么!”
念娇儿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爬起只是磕头,含着泪不敢发一声。得罪老爷只是吃气,得罪夫人却是要丢命。
戚夫人端茶过来,见状冷笑了一声,将茶瓯往刘承彩旁边的几子上使劲一放,滚烫的茶汤溅出烫得刘承彩纵身跃起,鬼哭狼嚎。她也不管,冷着脸将念娇儿赶了出去,一口啐在刘承彩脸上,咬着牙恨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惹了祸事倒叫妻儿替你承头,日子这才好过一点,你就又起了那腌臜心思!祸事转眼就要到头上了,你看要怎么办吧!迟早叫你刘家香火无存!”
刘承彩心头的鬼火一头一头地往上拱,咬着牙缩着肚子好容易才把火气吞下去,忍气吞声地将袖子擦了脸上的唾沫,跺脚道:“又怎么了?”
戚夫人出够了气,方将今日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道:“你再不想出个好法子来,不是那病秧子引得你儿子杀了人,就是那淫妇灭了你刘家的香火!”
刘承彩心中早有计较,偏故意让她急:“事已至此,你待要如何?”何家吃了秤砣铁了心,难不成他能上门去把那病秧子抢回来不成?只要何家肯把那东西拿出来,又不要他还钱,那就大善,日后他就不信何家敢和他这三品大员对着干!至于郡主,刘畅不是喜欢么?郡主有宠,比有些真正的公主还要受宠些,她真要嫁给刘畅,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不能生,怎会断了香火?
戚夫人闻言,一双美目瞬间睁得老大,上前去揪刘承彩的耳朵:“你是男人么?我嫁你做甚的?我待要如何?好,好,你问得好,咱们这便当着儿子去说个清楚……”
刘承彩吃痛,又见帘外似乎有人影闪过,不由大为恼恨,扒住戚夫人的手使劲摔下,恨道:“妇人之见!何至于如此!他何家区区一个商户,就算是有几个钱,识得几个权贵,又算得什么!怎比得我三代簪缨之家?他若是乖乖伏小认输,我便罢了!若是要和我对着干……我必叫他好看!你少一天淫妇淫妇地挂在嘴上,当心祸从口出!她真想进这个门,是你我挡得住的?你无非就是怕她身份高,失了你婆婆的威风罢了!”
戚夫人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却不甘心就此认输,待要将从前的事情扯出来说,刘承彩已经抛了她自出去了。见刘承彩走得头也不回的,她心下又有些着慌,又松不下脸叫人去看刘承彩到底去了哪里。直到留在刘畅院子里盯着刘畅的朱嬷嬷着人来说是去了刘畅的院子,方才松了一口气。念娇儿上来伺候,她就怎么看都不顺眼,盘算着是不是要将念娇儿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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