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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761)+番外


刘畅的心头突地跳了一下,风轻云淡地笑道:“他的技艺的确是神乎其神。平日里偶然提起,还有好些人称道呢。只近年来,却是不曾听说过他有此闲情雅致了。”
景王微微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也真够倒霉的。”余下的话就是摊上了那么混账的一家子。
众人便都七嘴八舌说了些话,都是顺着景王的意思夸赞蒋长扬的。刘畅心头微动,面上只带着淡淡的笑,既不符合也不反对。少倾,有一艘画舫靠近,上头坐了十来个华姿妍妍的歌姬舞女,鱼贯上了船,跪伏在景王面前行礼毕,各自取出带了的丝竹乐器弹唱舞蹈起来。
众人喝得半醺,看美人的眼神就有些迷茫了,只碍于景王在,不敢放肆。刘畅却是只敢略略沾唇,随时随地都关注着景王这边的动静,因看到景王虽然一副十分投入的样子,对美酒佳肴却只是浅尝辄止,不由越发谨慎。
没有多少时候,景王起身更衣,刘畅略坐了坐,谎称不胜酒力,也跟着出了席,站在景王必经之路上规规矩矩地束手候着。果然,没多少时候,景王就使人过来道是他不胜酒力,要歇歇,让众人尽兴。这便是景王体贴人的地方,他在,大家都吃喝不好,玩不尽兴,不如放开了去,让人玩个够。
来人传了话,回身往后行,往刘畅身前站定了,行礼道:“刘寺丞倒是个知机的,请随奴才来。”笑吟吟地领了刘畅往船的另一头行去。
景王独坐在窗前,淡淡地看着湖光水色,听他进去,并不回头,只道:“前些日子,你立下不少功劳,辛苦了。”
刘畅沉声道:“属下不敢居功。”
景王笑了:“你可不是孤的属下。”语气却轻飘飘的。
刘畅却认真对待了:“殿下教训得是,臣记住了。”
“刘子舒啊,刘子舒……”景王哈哈大笑起来,回脸对着他,语气很柔和:“赐座。”
就有人立即给刘畅搬了个小锦墩,刘畅挨着半边屁股坐下,挺直腰背,听景王后续。
景王缓缓道:“还记得去年的牡丹花会么?”
“记得。”刘畅的声音有些怅然,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景王却又不说牡丹花会的事情了,突然跳跃到了正事上:“蒋成风很能干,替孤办成了好几件想办却不好办的事情,而且做得非常漂亮。”他略微顿了顿,器重地看着刘畅:“你们二人各有长处,是孤的膀臂。”
刘畅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诚惶诚恐地道:“臣……”
景王微微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听说你曾见过蒋三郎?”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刘畅早就想好了的,不慌不忙地道:“那是蒋家刚出事的第二日,他来寻我,求我救他一命,因当时不知会如何后续,便做主将他藏在了招福寺。这些日子忙碌,竟是忘了给蒋家送信过去。”
是不是真的忘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景王淡淡一笑:“你做得对,可这人不过是个小虾米,没有任何作用,送还给蒋成风,反而是给他增添烦恼,怎么处置都不妥当。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若是被人利用再沸沸扬扬地闹腾开来,反倒坏了人的名声,你酌情办了,然后知会一声罢。”
刘畅有些后悔了。蒋家的那些丑事,再闹出来,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影响蒋长扬的名声罢了。名声不好,碍着人家用人。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多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也只有硬着头皮应下。心中又有些微嫉妒,蒋长扬有什么好,值得景王替他考虑得这么细?饶是如此,答应得可是半点都不含糊,慡快得很。
景王仿佛知他心中所想,亲切地道:“听说你到现在还没子嗣,这是个大事,该抓紧的要抓紧。”
刘畅心里又乱了几分,更多的却是安定。景王这个人有个好处,你替他卖命,他绝对亏不了你。也许,他表面上虽然爱看臣下和睦一片,但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却是希望他们彼此之间永远都交不了好的。这样,才会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好吧,区区一个蒋长义算得什么?
刘畅辞过景王,走出船舱,淡淡扫了一眼热闹得不得了的酒席,也不过去与众人打招呼,径自踏上小船,往岸边而去。先去了米记,把手里急需处理的事情统统处理妥当,轻轻松松地起身伸了懒腰,正想着今夜又该去哪里过夜,秋实就进来道:“老夫人身子不慡快,请公子爷早些归家。”
刘畅微微皱了皱眉,“三天两头都在吃药,怎么就没点起色?”他口里虽然如此说,但也知道,戚夫人这病,多半是被清华给气出来的,心病还需心药治,不然什么灵丹妙药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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