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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809)+番外


姿态真高啊,他们永远都是大方大度,光明磊落的好人,就他永远都是小肚鸡肠的小人,刘畅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痛恨蒋长扬和何牡丹又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有与蒋长扬亲善的客人,开始隐晦地夸赞蒋长扬霁风朗月,为人大度。试想,遇到这种事情,谁不生气?聪明地避开也就算了,还大方地送了名贵的花来做贺礼,人品孰高孰低一目了然。若是平常人,定有人会笑话他是胆小怕事,但蒋长扬却从来与胆小怕事挂不上钩,刘畅则是自来人品名声不佳。故而大家都只认为,刘畅若是知晓道理,就该羞愧死心了,再一味痴缠,那便是越来越下品。斗吧,也得讲究点章法,不能让人看低了手段是不是?
有与刘畅亲善的,便上前敬酒,隐晦地拐着弯地劝他算了,毕竟同朝为官,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硬抗一辈子呢?损人不利己,对大家都没好处,说到哪里都是他没道理哇。朝中和离再嫁的也有好些,但人家前夫后夫即便不能做到相敬如宾,却也能做到视而不见,他这样上赶着挑事,真的是太少见了。不过说来说去,人家又表示同情了,谁叫何牡丹那么漂亮,种植牡丹花的技术又是举世无双呢?刘畅当时年少不懂,过后后悔嫉妒也是情有可原啊情有可原。真是可怜呢。
被人安慰地拍着肩头表示同情,多嘴多舌地表示愿意与他做媒,娶一房好妻,好忘了过往,刘畅看着那两株怒放的牡丹花,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心里在滴血。他本想说,他其实真的不在乎何牡丹,他只是看不惯蒋长扬那假模假样的样子,但他开不得口,谁会相信他的话呢?他自己都不信。他看了看身边的美人,突然索然无味,假的就是假的,好比绸缎与花纸,外表再像质地也不一样。
秋实是个最体贴不过的人,见状立刻吩咐美人们奏起乐曲,卖力歌舞,上酒的仆从多多添酒,厨房里的珍馐美味流水一样送上来。果然大多数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渐渐忘了这两株牡丹。刘畅的笑容也越来越自然,越来越灿烂,他喝得酩酊大醉,醉得忘了自己。
凌晨时分,刘畅从醉生梦死中不情愿地清醒过来,他失神地看着帐顶的花鸟纹,暗自想到,是不是真的该好好找门亲事,成亲算了?这样下去果然不是事。庶子庶女再多,到底也当不得嫡出……可是娶谁呢?他把所知道的名门望族的适龄女子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满意的。不是太过矫揉造作,就是不够美丽,要不然就是木头美人,没什么意思。
成个亲也这么难!他有些烦躁地使劲翻了个身,惊醒了身边酣睡的美人。美人裸着雪白嫩滑的肩头讨好地爬过来,笑道:“天色还早呢,爷不再睡会儿么?”
番外三:花开千次(三)
刘畅看也不看美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美人识趣地收了笑容,悄无声息地下c黄并退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房里。刘畅并未注意到,又盯着帐子发了一会儿呆,习惯性地探手去摸身边,入手的不是美人如玉温滑的肌肤,而是冰凉的丝绸,他讨厌极了这种感觉,便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死到哪里去了?”
团团守在外间的几个美人闻言都挤了进来,讨好而惊慌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从美人们的身上、脸上一一扫过,又觉得好生无趣,睡是睡不着了,他索性起身命人给他沐浴熏香。
天刚蒙蒙亮,他在朝堂外头遇到了蒋长扬,蒋长扬站在晨曦里,背光而立,望着他淡淡的笑,笑容恬淡,唇角却含着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讽刺。他抽了抽眉脚,昂首挺胸地朝蒋长扬走过去,坦然自若地谢蒋长扬送去的玉楼点翠和烟绒紫。他原本已经输了,若是此刻再输,可就是再见不得人了。
蒋长扬笑得云淡风轻:“不过是出在自家手上罢了,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刘郎中不必放在心上。”
出在自家手上?蒋长扬又在宣布他的所有权。刘畅恨得磨牙。他咬牙切齿地想,那都是他不要的,要不然哪里有蒋长扬的份?
他兀自恨着,又听蒋长扬提高了声音道:“刘郎中的别苑里修了一座高楼,远远就能看到……”
刘畅打起精神,得意地点头:“哪里,还不算太高。”几个早到的同僚都围拢过来,纷纷夸赞他的沉香亭,打听他的沉香亭一共花了多少钱。
刘畅尚未开口,又听蒋长扬道:“想必在上面往下俯瞰,一定风光无限吧?许多平时不得看的景色都能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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