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魔缇森(8)

五彩斑斓的纸风车迅速旋转起来，在一片炫目的彩色影子中，那段驯服的历史在查尔斯口中极速飞过。

“开始，被种下契约的恶魔还妄想着反抗。后来，真正征服恶魔的并非人类本身，而是人类独有的情感。那吸引了恶魔，使他们真正愿意融入人类社会中，无论是作为奴隶还是朋友。”

一阵铜铃伴随着鼓声响起，站在高台之上的妖媚女魔翩然起舞，围在四周的有欢呼的人类，也有匍匐跪在地上充当垫板的恶魔，也有穿着正式与人类并肩而站的恶魔。

它们面容自然，没有丝毫身为同族却待遇迥异而带来的难堪。

“恶魔的心中不仅没有情感，族群中也没有阶级观念。他们像好奇的孩子，努力探寻着人类社会。”查尔斯说道，“严格说起，人与恶魔之间的契约性质，并不完全取决于人类，很大一部分是在于恶魔的想法。是奴隶还是护卫，是朋友还是爱人，是平等的还是不平等的……”

“那如果人类和恶魔的对契约看法意见相左呢？”缇森怔怔看着查尔斯，高台上高大的异邦人忽地吐出熊熊大火，而妖冶的女魔在火光中旋转飞快，裙摆的小铜铃极速响动着。

查尔斯弯起嘴角一个浅淡到近无的笑：“那就只能靠着最原始的法则了……”

——回来！！！

黑暗的大殿中，男人散漫地倚靠在高高的椅背上，一旁悬在空中的凝结成块的空气粒子，在沙漏形状的透明容器中，飞速流逝着。

男人算着时间，手背上自己种下的咒语，慢慢发作，他冷漠一笑，对使魔发出召唤。

“强者，便是主导一切的主人。”查尔斯看着缇森，眼中带着怜悯。

“唔嗯……”心脏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猝不及防地缇森单手捂着胸口，一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一个低沉的男音在缇森脑中响起。

查尔斯了然，一手拉起缇森：“是纳撒尼尔在召唤你。”

缇森眼中惊惧，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痛楚遗留下的颤抖，“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主人你使用命令的时候，没有这么痛的。”

“因为呀，”查尔斯抬起左手，在虚空中，催动自身的魔力，却毫无反应。他看着缇森的疑惑，笑容更甚，伸出手触碰到缇森衣角的一瞬间，魔力才有了反应，缇森随着衣角整个人缓缓浮起距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懂了吗？魔力的应用除了人类本身能力上的差距外，在种类上也有着强弱。像帝华那样，他的魔力可以从虚无中造出水，便是最强的；而我这种，媒介必须是客观存在的布料，便有了很大的局限性。一旦在战争中，我的手中没有布料，便无法发挥魔力了。”

“不过，我也是很强的啦！”出于从契主人的自尊心，查尔斯又继续解释道，“因为我是空间系，在战场上，即使没有多余的布料，我身上的衣服也可以形成最后的结界，帮助我转移到其它地方。但帝华的本体就很弱啦，通常他的真人是不出现的，都是依靠空气中的水分，远程操控和他一模一样的水傀儡的。”

缇森和查尔斯并肩向塞考万提斯的宅子走去。

缇森迟疑半晌，想起爬出深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那个看起来就深不可测的男人，终于没忍住好奇心张口问道：“那塞考万提斯老爷……”

“纳撒尼尔是最强的，也是最特别的。”没等缇森说完，查尔斯便知道他想问的，“从狭义上讲，尼尔操控的媒介是空气；可从广义上讲，尼尔可以操纵着空气中的一切物体。本来，尼尔是和我一样的，必须依靠客观存在的媒介发挥魔力的，可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真空的虚无之地根本不存在，所以尼尔不会有我的那些局限。并且……”查尔斯迟疑说道，“因为从未在虚无的空间中存在过，所以大家其实也并不清楚，尼尔是否可以从虚无中造出空气，如果他可以呢？而且如果，虚无的空间之外是有空气的，是不是也意味着，纳撒尼尔可以操纵整个虚无空间呢？”

——回来！！！！！！！！！

这一次更强烈的召唤传来，急切之意甚至影响到其它从契的主人。

缇森双膝噗通跪在地上，头栽在地上，尘土飞扬。他趴在地上，周围的人以为是主人惩戒使魔，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缇森艰难的扭动着脖子，扶着地上的砂石像站起身，却骤然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上。

那是一只使魔。

他蜷缩地跪在地上，背上放着木板，盖着破旧的红布，看起来它充当着摊子的支撑物。

而趴在地上的缇森却看到，他的主人，一个长相丑陋猥琐，头发稀疏，一口黄牙的商贩老头，一只脚脱了鞋踩在使魔的双腿间，被使魔的小腹与大腿根夹住，猥亵地踩着化成人形的使魔的性器官。实际上红布一次次轻轻拂过它挺翘的臀部，两瓣绵软的臀肉中间是已经红肿还挂着来自不同陌生人类白浊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