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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103)+番外

就在赫义城和向薇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象征性敲了两下。

意外于来人居然是戚梓夷,贺雅言站起来问:“找我吗,梓夷?”

眼晴在病房里扫了一圈,仿佛没有找到原本以为该在这里的人,戚梓夷理所当然地问:“泓勋呢?”

不难听她语气中的熟捻,赫义城抬眼望向她,脸色平静,情绪不明。

似乎怕戚梓夷的出现令哥哥的形象在赫义城面前打了折扣,贺雅言显得不太热络:“他晚上要陪护,回我那换衣服去了。有事吗?”

“陪护?”平和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了几分,戚梓夷语有不善:“自己都是病人还陪护?”走到牧可c黄前,她以质问的口气说:“你不知道他的腰伤复发了吗?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走路的姿势不对?腰痛发作的急性期,他需要卧c黄休息。”

严厉的语气根本就是在责怪牧可不该让贺泓勋陪护。赫义城要是再看不出来戚梓夷对外甥女的针对就枉他活这么大了。他很火地站起来,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射出子弹。

牧可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柔柔地叫了声:“小舅舅。”阻止的意思显而易见。

“怎么回事?”身为医生的贺雅言并没发现哥哥的异样,她替牧可问出心中的疑问。

“之前在楼下碰到他,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可他说没事。刚刚接到电话,五三二团安排他住院,说是腰伤犯了,很严重,要求院方给他做全面彻底的检查和治疗。”

“泓勋回来你带他到057号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做检查,然后进行理疗。”戚梓夷独断专行地交代完,俯低身状似给牧可拉被子,刻意压低声音仅以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懂得照顾他不要紧,起码别给他添麻烦!”

隐隐听到戚梓夷说了什么,贺雅言警觉性极高地叫她:“梓夷!”

体贴地为牧可掖了掖被角,戚梓夷以医生的身份微笑着提醒:“好好休息。”

等她离开病房,向薇很不慡地问牧可:“这人谁啊,比二五八万还拽?她和你说什么?”

明知赫义城对贺泓勋有意见,牧可自然不会说戚梓夷是他的前女友,而对于她“善意”的提醒更不可能提及。竭力压下眼中涌起的泪意,她边摸枕边的手机边云淡风轻地说:“上个月我来体检时见过,是贺泓勋的,朋友。”

闻言,赫义城唇角抿成一条线,目光沉沉地盯了牧可一眼,随即没事人般望向了窗外,心思不明。

部队里能说上话的只有袁帅,牧可把电话打了过去。

和牧可绝对是知无不言的,袁帅把从陈卫东那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了,然后以崇拜的语气说:“老大太酷了,受了伤还能跑得比兔子都快,教导员说他被扯下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吃……”意识到不该在她面前说粗话,袁帅及时刹车,末了说:“你们已经会合了吧?赶紧好好侍候侍候我们营长,整点大补汤啥的,这一路搞得比二万里长征还艰难,十七公里,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什么十七公里?”

“你不知道啊?老大抄近路去A城,结果那破车罢工把他扔在鸟不生蛋的地界了。那地方荒得一天也路不过一辆车,他除了甩火腿向你靠拢,等待我营救不是他作风啊,肯定跑去的。刚打电话让我去取车呢,我一听位置,嚯,保守计算到市里也有十七公里。看看我们营长对你这份心,苍天可证啊。哎,我说,你怎么了,老大火烧屁股的……”

牧可急切地打断他,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是说他跑了十,十七公里过来的?”

赫义城倏地调转回目光,眼里写满了惊诧。

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哪个身上没点儿伤?不是有这么句话嘛,军人的钱包是具有摆设性的,身体,是具有摧残性的。所以,对于营长同志旧伤复发赫义城原本并没放在心上。但是,他却无法想像贺泓勋顶着腰伤跑十七公里的情景。他甚至自问,如果换成是他,能否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完成任务。

贺雅言闻言瞬间恼火了,也不管牧可还在打电话,她生气地吼道:“完全不想要腰了,就该疼死他!”然后甩门跑去张罗老哥治疗的事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晶莹的泪,柔软地从牧可的眼角落下,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溢出:“小舅舅,你说,他是喜欢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