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恶毒姐姐重生了(18)

盛嬷嬷迟疑道:“夫人还没醒,姑娘不如先回去,等夫人醒了,我再派人去喊您?”

见她还是一副惊慌不定的模样,她抬手轻轻拍了下阮云舒的手背,柔声宽慰道:“您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不会生您气的。”

阮云舒心里还是不安。

但也知晓没办法留在这,只好勉强朝人露了个笑,谢过人,由人安排着丫鬟送她回去。

等她走后——

盛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正逢徐氏醒来,在里头喊她,她连忙打了帘子进去,又是给人喂水,又是给人擦额头上的虚汗,见她气息还有些虚弱,担忧道:“您没事吧?”

徐氏摇了摇头。

盛嬷嬷松了口气,又说,“姑娘很担心,还说要来给您道歉……”又斟酌道:“姑娘也是刚回来不知情,老奴看她眼下都是青色,怕是熬夜给您赶出来的。”

徐氏抿着唇,想到自己刚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差点就要死过去的情形,脸上阴郁未平,半晌才厉声道:“她院子里那些下人都是做什么吃的,回头全都送去打罚一顿!”

盛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没劝,应声后又问,“那姑娘那?”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是刚回来,徐氏舍不得责骂,但经历这样的事,她这一时半会是真的不想见她了,也懒得开口,摇了摇头。

盛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出去,似月就进来了,她皱眉斥人,“夫人在休息,你进来做什么?”

似月给人请了安,又看了眼闭目的徐氏,低声说,“几个庄子里的管事还有铺子里的掌柜来了,夫人原本说好今日要跟他们对账的。”

这是大事。

盛嬷嬷不好决断,只好看向徐氏,“夫人。”

徐氏心里烦躁,她虽然已经没事了,但到底余悸未消,心脏还在不住跳着,原本这样的时候,她若没空,只管喊阿妤过去便是,但如今——

她内心烦乱不已,到底还是坐了起来,压着那股子头晕的劲,咬牙道:“给我更衣。”

等处理完对账的事,徐氏已精疲力尽,正想回去歇息,阮东山却来了。

阮东山今年四十不到,虽然没什么本事,脸却长得不错,要不然徐氏当初也不会非要嫁过来。

夫妻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就连之前换女儿一事,他也没过问,只是说了声忙,让她自己处理……这会猛地瞧见人,徐氏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挺直脊背,嗤笑道:“哟,这是什么风把咱们的大忙人刮来了。”

阮东山跟徐氏没什么感情,这会听她冷言冷语,更没什么好气,“给安庆侯府的礼物呢?”

礼物?

徐氏一愣,才想起这事。

她这几日因为偷换女儿的事忙得不行,哪里还记得这事?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她一向要强,尤其是在阮东山的面前,想到自己若是露了怯,这混账肯定又要指责她一点事都打理不好。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此时更是降到低谷。

刚想随便扯个话,似月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礼盒。

徐氏眉心微跳,心却平静下来,挑了挑眉,她冷嘲热讽地看着阮东山。

阮东山也没理会她,朝身后长随抬了抬下巴就往外走,没在阮东山的跟前丢脸,徐氏的心情舒坦了不少,连对底下人也和颜悦色起来,“这次你做得不错。”

似月不敢揽这个功,实话实说,“这是大……”想到夫人昨天的交待,她忙又吞了回去,改口道,“这是阮小姐前日吩咐人准备的,刚刚白竹送过来的。”

徐氏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

阮妤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徐氏阴沉着一张脸,当着大庭广众指着她骂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待云舒的?我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你都做了什么!给我出去跪着!”

“阮妤,你真让我失望。”

“要是当初没留你在家里就好了。”

……

阮妤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她看着自己受罚,看着自己衣衫单薄跪在石阶上,看着自己被人讥嘲……明明都是她,阮妤却生不出什么怜惜,只是觉得可怜。

真可怜啊。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照顾阮云舒了……可只要阮云舒出一丁点事,她所有的好都会被忽略,旁人只会记住她的不好。

好笑的是,就连这些不好也不是真的。

阮妤就是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的,她的心情并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但还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冰凉水意。

指腹轻轻抹过。

看到上头流连的水珠,她还是没忍住嗤笑一声。

“阿妤,醒了嘛?”外头传来阮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