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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渡寒潭(38)

早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孟想就曾以第一人称为她的初恋写过一篇小说,记录了高中三年和一个男孩子的故事,大概有5万多字,抄在一个笔记本里,作为对一段感情的纪念。本来想把它留下作为自己青葱岁月的见证,却没想到无意中被妈妈看见了,她并没有过多的评论,只是让她自行销毁,还留下一句话:“这些给你留下阴影的事情还是不要记住的好!”事实上高中时候的恋爱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毕竟没有那么深入,在繁重的课业下,连一起逛街都是一种奢侈,所以,高考之后他们就各奔东西。小说写完之后孟想就彻彻底底的把他忘了。和林源决裂之后,她为了让自己不再想他,准备延用这个方法,尽管不知道奏不奏效。所谓“完整的想你一遍,再将你遗忘。”

2004年8月12日天气晴

这几天我一直利用工作的闲暇时间写《以吻封箴》,很多时候我都是含着泪写的,写着写着视线就模糊了,赶紧拿纸擦擦,又继续,等别人下班了我还在写,有时候同事会很奇怪的走过来问我在干嘛,我就慌忙切换屏幕,有一天我趁没有人的时候忍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哭完了又写,因为它包含了我对他的全部感情。

今天我终于把它写完了,回头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现在记得的似乎只有他的不好,这未免太偏颇了,其实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们都失去了爱的动力。

刚刚陈风打电话来说正在太升路给我买手机,很感动于他的体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没有埋怨我,突然发现所有的坚强只是伪装,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如此的需要关怀。

2004年8月13日天气晴

现在是凌晨1点,我在陈风家附近的网吧里,执着又无望的等他回家。一个朋友陪我上通宵,我和陈风完了,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感觉到了。

昨天下午我下班的时候他买了手机过来接我,我刚刚在打印写好的《以吻封箴》,因为我的事他几乎都知道,所以我毫不避讳的把打印稿拿给他看,并没有发现他本来兴奋的神情逐渐变的黯淡,他魂不守舍的送我回了家,然后借口说公司有事必须马上离开。我问他今天怎么回事,他说他看了《以吻封箴》之后才觉得我的过去是那么深刻,虽然我以前经常提起和林源之间的事,但都不如文字来的真实,甚至,他觉得我仿佛是离了婚而跟他在一起的。我解释说那只是过去,我重视的是现在,我写的目的就是要和过去说再见,但他明显已经听不进去了。

照例送他下楼,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嬉笑着说拜拜,而是很客套的让我回去,我们都尴尬的厉害,手脚不知道放哪才合适。临走时,他对我说:“孟想,我觉得你应该回到他那里,他才能给你幸福。”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力挽回,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我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写什么回忆录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面对现实,不能活在过去啊。我知道我的文字很煽情,更何况是真实的记录,我不知道会给他造成这样的伤害,我这是自作自受。

他去找兰雪了,我说要过去找他他不让,我说我在他们家楼下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但他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第一次如此执着的等一个人,但我却一败涂地。

(三)迷失(四十二)不能承受的过去(续)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陈风离开孟想宿舍之后就马上打电话给兰雪约她出来喝酒,他们去了西门一家酒吧,其间孟想曾打过电话问陈风的去处,他解释说是和几个她不认识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让孟想给他时间考虑,好好在家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孟想在这种时候哪里还坐的住?她才刚刚开始恢复,才开始努力爱另一个人,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难道就要被一个愚蠢的举动扼杀在摇篮里?躺在c黄上翻来覆去,她还是决定要去找他,给双方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晚上11点孟想骑着自行车往陈风的家里赶,她想在陈风家楼下等他回来。

刚刚出发没多久,陈风的电话就来了:“孟想你睡了吧?”

“没呢,我在外面玩!”话一出口说法就变了。

“这么大晚上你在哪玩呢?明天要上班还不睡觉干吗?”

“我和朋友喝酒呢!”真是撒谎都不打糙稿,哪有一边骑车一边喝酒的道理?

“你和谁喝酒?”陈风一听就急了。

“管我和谁喝酒呢?你和谁喝酒我还不知道呢!”孟想给陈风下了个套,相信他这个笨人应该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