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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过这世界(28)

这回她的眼神活了,带点嘲讽。

哼哼。

我连跳阳台都不怕何况怕吃红烧ròu。更何况我的胃现在已经不受我控制。于是我把门一关,昂首大踏步地走进了她的家。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到她家,不过是第一次有空认真地端详,她把家布置得很漂亮,和我那狗窝有天壤之别。饭菜已经上桌,每一样都让我垂涎欲滴。

“喝酒吗?”她问我。

“喝。”我索性皮厚到底。

她又问:“红酒还是白酒?”

我不相信地说:“难道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又有红酒还有白酒?”

“还有药酒和黄酒。”她说,“你也可以选。”

“那还是红酒吧。”我认输说。

谁知道她呈上的竟是马爹利。我不好意思地说:“太隆重了一点吧。”

“只有这酒。”她说。

“买给男朋友喝的?”我努力调侃。

“那与你无关。”她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替我倒酒。很美的手,看得我入神。

我一瞬间,我真怀疑我遇到了女巫。直到她举杯对我说:“那天,谢谢你。”

我募地反应过来:“哦,不用谢,你又没请求我救你。”

她微笑,说:“你怎么敢跳过来的?”

我酒壮人胆:“美女有难,当时没空想那么多。”

她又微笑:“你若不救我,我也许现在还躺在那里。”

我提醒她:“医生说你体质差,你要注意身体。”

她的犟脾气忽然没了,而是很温和地说:“是。”

我有些呆过去。

她又说:“你女朋友摔掉了你的吉它。”

原来她什么都听见。

“我自然会收拾她。”我说。

“怎么收拾?”她很感兴趣地问我。

“那与你无关。”这回轮到我拽。

“好,那就喝吧。”她说。

结果那晚我跟她都醉了,她用CD机放起音乐,是《最后的华尔兹》,然后她走到我面前一弯腰说:“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我搂住了她,她的面孔贴着我的,听她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的歌,我失眠的时候喜欢听。”

“哦。”我说,“你听过我唱歌?”

“你唱的时候我都在听。”她说,“好听。”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你长得很像我男朋友。就是比他高一些。”她说,抱紧了我一些。

她的身体柔软地贴住我的,我差点把持不住,不过事实证明我叶天明还算是个君子,我们只是跳舞,没有接吻,更没有做别的。

我在她家地板上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她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精致的面孔犹如婴儿,落地窗帘被秋风悠悠地吹起,我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后我起身,回自己对门自己的家。

刚到家电话就响了,是西西。对我说我们以前乐队有首歌给某家唱片公司看上了,那首歌是我做的歌词,她要我赶快去一趟,唱片公司的人要见我。

我没做声。

“好啦。叶天明。”她在电话里哄我说,“乖,我们都在等你。”

我去了,唱片公司那人留着长头发,跟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把手搭在西西的肩头。然后他对我说:“你妹妹很关心你啊,为了推荐你的歌,往我们公司跑了十趟都不止。”

西西推开他的手,笑得好尴尬。

我他妈都成了什么了?!

我站起身来,一语不发地走掉了。西西从后面追过来,满面泪痕地喊:“叶天明,你不是人,我这样都是为了你好!”

谢过。

骂得对,我不是人。

我敲沙果果的门,想让她陪我喝酒,可是她不在。

我怅然若失,那之后很多天不见沙果果。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很奇怪,我老想她。

再见到沙果果是冬天,也许是觉得我无可救药,西西开始对我爱理不理,我的储蓄差不多花光,一首像样的歌也没写出来,我整日整夜在家里宿醉,被西西砸过的吉它声音破了,估计修不好也懒得去修它所以好久都不再弹。沙果果就在这时候出现在我门口,她脸上的笑很妩媚,对我说:“你瞧,我竟忘了带钥匙,看来要从你家里跳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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