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25)
薛放站起来,疑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想伸手去碰“猫”,被缪寻躲开。
“快走。”收起终端,缪寻甩下他,反而快步走到前面去。
行政楼的校长办公室占地广阔,足足有一整层——薛教授却很少去那边。大多数时间,他都窝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出门是教室,左转报告厅,往下一层,走廊尽头就有系里小食堂,闹中取静,堪称中年教师养老福地。
进门反锁,薛放从堆成山的书籍和复印材料里扫出一张干净椅子,搬给缪寻,“先坐吧。”
他转身去烧水泡茶,满心期待,脑子里不停复习着撸猫步骤:先摸耳朵,后挠下巴,挠出呼噜声再进攻背部……
身后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接着是有点重的踢掉鞋子声,薛教授激动不已,猜想“猫”肯定是在变身。怕贸然转过去不好,他手握着茶壶背对“猫”,高兴地问:
“准备好了吗?”
一只手掰过他肩头,拽住领带,狠狠一扯,薛教授还没看清,就被粗暴掼在椅子上,浅蜜色的长腿压上来,薛放心头狂跳,眼前一花,终端屏幕怼到脸上:
“满意了么?”
薛放混乱间看到地上丢的灰色毛衣,牛仔裤,还有学生才穿的帆布鞋,凌乱而暧昧,仿佛在昭示他的犯罪事实。再往前看,坐在他大腿上的青年只着白色衬衣,身上有股淡淡的洗涤剂香味,很是干净清新,可绷起的腿肌是要了命的紧。
啪嗒~跟随薛教授两年的茶壶砸在地上。
薛放的神经又烧断了。
猫……猫这次……真的坐在他腿上了!
酒吧的那场钢管舞历历在目,他想起“猫”在后巷燎过枪口,胃部就热辣辣烧起来。
今天和那天还不一样。今天的“猫”是学生装束,眼神没有那么锋利勾人,更多的是温良和迷茫,似乎很无害,单纯,简简单单的就像没有夹心的太妃奶糖。
“猫”微微蹙起眉,打字问:“还是你喜欢更主动一点?”
说着,他就要去拽薛放皮带。
薛教授慌忙抓住他的手,“不对!”
“不是要我给你撸?”
薛放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话里巨大的歧义。
——给我摸一下就好……撸一下……撸猫……
薛教授扶额:“不是那种!是,是变成猫,给我摸两下……”
缪寻怔了怔,突然从他身上离开,一声不吭走到旁边去,背对着薛放,想弯腰捡起衣服。
他猛一屈身,动作幅度很大,伤口彻底崩开带来的巨大疼痛击穿了仅剩的精神屏障,张口想呼痛,却来不及发出声音,重重跪倒在地上,倒下蜷起来。
这一幕在薛放眼中,发生得寂静无声。
“小咪!”
薛放下意识冲过去抱他,翻过他的脸,双眼空洞失去光泽,身体在微微颤抖,全身发烫,类似的表现薛放见过无数次——
哨兵的重度感官神游。
如果放置不管,轻者疯癫,重者脑死亡。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小咪……缪寻没有向导,至少会按时吃向导素。从情况来看,会变这么严重,根本就是放任不管的结果。
学校里确实有公用向导医生,可需要提前预约,也不能就近送到向导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薛教授脱下外套,拉上窗帘,沙发所有文件扫到地上,把人抱上去,再出去打个电话,通知学校总务处:
“三分钟内,把所有人清出语言文学系教学楼,停掉电源,半小时内禁止飞行器起降,排除一切噪音。”
“校长?……这,请问发生了什么?”
“猫坏了,救猫。”
薛校长沉着答。
总务处长内心:………怎么比起上届校长拉帮结派搞腐败,这个新的更不靠谱!
三分钟不到,教学楼连带周边两公里地区被清得干干净净,问理由,就说在防灾演习。
薛教授办公室处在一片安静的正中心,虽然不如专业封闭静音室,噪音指数勉强够标准。
在进行屏障修补前,一个优秀的向导必须能创造条件,将哨兵的五感刺激降到最低!
听觉——清除人员,控制噪音。
触觉——脱下衣服,减少摩擦。
视觉——拉窗帘,领带当眼罩。
嗅觉和味觉,无法精准控制,只能期盼缪寻不过分抵抗他的气息。
薛放把袖口卷到臂弯,单膝压上沙发,低下身,半阖眼眸,平静地给缪寻解开衬衣扣子,逐渐露出遍布伤痕的躯体。
向导在昏迷的缪寻耳旁,沉静,安稳,声音轻而有力,宣读向导守则:
“我,向导薛放,尊重哨兵的隐私,确保哨兵精神安全,绝不侵犯——”
挑开染血的衬衣,随手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