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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向导是猫猫妻(315)

作者: 双面煎大鳕鱼 阅读记录

缪寻好像毫无所觉,“之前我出学院,教官说我的脱敏项适应地不错。”

毛巾在男人的手心扭绞成一团。

少年摸摸自己后背,自言自语着:“但我总觉得,缺,缺点什么。”

薛放挣扎地问:“缺什么……”

缪寻把他温热的手掌按在自己脊背,同时打了个颤,触电似的嘶了声,试着松弛肩膀和后背肌肉,“我想起来,我最大的过敏源应该是……你,但我还没试过液体接触会怎么——唔!”

被扑倒,亲了。

确切来说,是气急败坏地吻了他,又扑过来,自暴自弃式大口大口狠狠吸着他的信息素。

缪寻轻轻拍着他后背,想着:吸吧吸吧,多吸两口,每一口你都付了大把金钱的。

过了一会,男人才撑起手臂起来看他,仔细地问:“过敏了吗?”

缪寻扬起真诚的脸:“不知道,要不你再深入试试?”

薛放崩溃似的倒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有耐性。”

“我了解,”少年凑近耳畔贴着说,“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家长们的哦。”

薛放被他逗笑了,一下子仿佛成了背着家长偷尝禁果的小情侣。

年轻真好。

有年轻的伴侣真好。

不过说到家长,薛放告知他:“明早你和我一起去祭拜。”

缪寻紧张地缩起肩膀,“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他没名没份住在这,又不是容家正经成员。

“不会,她会很高兴的。”薛放说,“我母亲爱凑热闹,有什么新鲜事都要一早知道。本来去年就想带你过去,但去年你在学校。”

缪寻想起了什么,“你今天喝醉了,是因为想她了吗?”

“嗯。”

“她应该很温柔吧……”才会被儿子每年惦记。

薛放失笑道:“她不是那种纯良的门阀太太,相反,她是犯了国家盗窃罪,组织星盗去偷边防军的燃料资源,被抓住后坐牢两年放出来,在监狱门口碰见我父亲才认识的。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姓薛。”

缪寻:“确实奇怪。”

薛放解释着,“我母亲性格强势,虽然看上了父亲,但直到我长大,她还是每年都要吵着要父亲给她入赘……后来她去世,父亲就点头肯许我改了姓,算是完她一个心愿。”

短短几句话,让缪寻在脑中拼凑出一个鲜明的形象。

出身卑微,很强势,为儿子组建了秽手,又性情活泼的薛妈妈,和他那个出身高贵,沉默寡言,痴迷艺术和爱情而丢下孩子的妈妈,截然相反。

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

睡前,发现缪寻在发怔,薛放抱着被子问:“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缪寻愣了愣,扬起笑容,大大方方掀开暖呼呼的被窝筒。

他的向导躺进来了,熨烫的体温贴在一起。他把发凉的脚贴在向导小腿,向导蜷起膝盖,用暖热的小腿肚子肉帮他搓了搓。他搂住向导的腰背,收紧手臂,轻轻在坦露的脖颈咬一下,感受到这幅躯体的轻微震动。彼此的呼吸乱了几秒,听着对方跳动的心脏就会安心。

他的体温比较高,有限的几次睡在一起,睡前明明是他抱着向导,醒来总会位置倒换,变成向导紧紧抱着他,想用力从他怀里汲取热度一样。有时候他做了噩梦,向导迷迷糊糊能感觉到,会从自己的被窝里爬出来,打个冷战,钻进他的,无意识地抱住他,拉进怀里给他做疏导,驱走他的噩梦。

也有两三回,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熟睡的向导在梦中呓语,“好想吃掉你……”

好像无懈可击的魔王回到洞穴里,深夜摸着瘪瘪的肚子抱怨:好饿啊。

他养的小食物就会附在耳边,轻轻呼吸:“给你吃……都给你……”

于是向导就会满意地翻个身,挨着他做个饱饱的好梦。

以前睡在宿舍里,他经常会失眠。哨兵的耳朵太灵敏,一点奇怪的动静都会把他吵醒。但是他和向导睡在一起就不会这样,他会睡得很沉很暖,沉甸甸地陷进去,放松得根本不知道向导经常会深夜爬起来处理紧急政务,再把变冷的身体搓热,小心地躺回他身边。

他从不怀疑这个人爱他。

也很愿意搭起暖暖的小窝,和对方挤在一起。

“明天想吃什么?”向导总会在临睡前这样问,是正正经经地,把它当成每日最后一件重要事务来问的。

“想吃……”他迷糊地快睁不开眼睛了,“想吃……桃……”

这天他睡得比较早,又做了那个循环的梦。梦里,他母亲带着他在公园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时候他们流浪在外,母亲心高气傲只肯卖画为生,卖的钱不多,交完了房租只够基本生活。从一个城市辗转另一个城市,从一个星球跳跃下一个星球,他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学。母亲很少带他出来玩,虽然在公园里走得又累又渴,他还是很高兴,高兴到没有发现自己着凉生病了,他的母亲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