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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果(22)

她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使劲勾着我的脖子,刀尖在我的胸前来回比划。

这个场景雷同于一些电影里的变态杀人事件,但却比那刺激多了。因为此刻命悬一线的是我,斯嘉丽完全占了上风。她什么话也不说了,四周变得安静,只有我的心跳声是最好的伴奏。这时,有一阵风吹来,我立刻闻到她全身散发出的一种异香,不知道什么香水会散发这种魅惑的味道。

"就吻我一下。"她闭起眼睛,对我说。

我承认,月光下的斯嘉丽长得不算难看;实际上,她确实比于池子好看多了。可是对她逼吻的变态行为,我要是屈从,不如拿那把刀毁我的容算了。

于是我当机立断,一把放开她。她猛地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来问我:"你真的不关心她的死活吗?"

"不关我的事,你们爱干嘛干嘛。"说完这一句,我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当我转弯,远处隐约传来吓人的尖叫声,可是为什么那声音竟像是于池子的?

不过我没有回头。

我没撒谎,所有和她无关的事情,此时都不关我的事。

我只要知道她在哪里,她好不好,她都在做些什么,我整颗心全都被她装满了。除去她,所有一切皆无意义。

(9)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听一首歌--《狂野的世界》。

现在我终于失去了你和你的一切,你说你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你的离开刺痛了我的心。宝贝,我是这样的悲伤……

这歌声无疑让我更加想念她,因为太想念,反而让她的面目都有些模糊。

虽然不愿意她就此消失,但我也从未有过任何奢望。对我来说,她是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油漆未干,美得不可亵渎。

只是感到我似乎离那幅画的距离越来越远,连仰头看清她容貌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才会这么怅然吧。

我忽然很想喝点酒,或者起身写一首长诗。幸亏斯疯子之流带给我的惊吓让我的身体疲惫之极,实在没力气去做那些疯狂和愚蠢的事,我才得已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看到于池子的第一眼,我就明白她昨天"失踪"是去理发店了。她把头发剪短了,流海整个梳上去,露出光光的额头,看上去脸长长了不少,下巴也骤然变尖了,只是脸色惨白,好像刚被人吓过。

"HELLO,美女。"见她没事,我总还是高兴的。

谁知道她视我如透明人,三下两下收拾好她的东西,从我身边径直经过,一直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没过一会儿,把丁胖胖给换了过来。

大舌头丁胖胖把她的脏书包像炸弹一样扔到桌上,口齿不清地对我宣布说,"段同学,从今天起我们是同桌。"

"可以随便换的吗?"我问她。

"可以啊。"丁胖胖说,"小耳朵老师说可以自愿的。"

好吧,我输。谁都别跟我提那三个字--在我没有看到她之前。今天她的课是第三节,我真希望有把特殊的"横刀",可以把前面两节课齐刷刷砍去,直入主题,那才够酣畅淋漓。

下课的时候,我跑到最后一排,于池子把头埋在书里,像是在吃书里的字。我喊她,她抬头,茫然地看着我说:"干嘛?"

"换回去!"我命令她。

"凭啥?"她又来了。

"丁胖胖上课老抖腿,我老以为地震了。心脏受不了。"

"关我什么事。"她说。

女生小肚鸡肠起来,真是不可理喻。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走出教室,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口,探头望了望,她不在里面。她的办公桌打理得很干净,应该是从前天晚上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三堂语文课。眼看着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我一心期盼她发现自己走错了教室。可是直到她擦好黑板,写好"LESSONEIGHT"的标题,并且打开书本宣布:"这节课调成英语,大家清楚?"我才相信悲剧仍在继续中。

然而大家都处在默默然中,无人体会我的错愕心情。

我愤慨地自言自语:"提前调课班长难道不知道提前通知一声吗?!"

丁胖胖凑过来说:"你想她啦?"

我机警的瞪了她一眼。她却回报我粲然一笑。哎哟我的妈,胖女露笑容,彗星撞地球。我早就该料到于池子那张不上保险带的嘴,会替我把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看着英语老师读单词时那张被鲜艳的桃红色唇膏渲染得十分醒目的嘴巴,我感觉我屁股上像把火在烧,怎么坐都坐不住。幸亏有个丁胖胖在我身边不停地抖腿,才稍稍可以掩盖一下我的不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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