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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59)

“这就算泡?”他低声警告地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一下子就凉了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恐惧。推开他的手坐得笔直,他却又将我揽了过去,他的拥抱和黎中的是完全不同的,黎中喜欢紧紧而疯狂地拥抱我,而他却是那么的温柔和细腻,让我不屑却又无法抗拒。我就在这种游戏的快乐和痛苦里挣扎,像一尾无水的鱼。心没根没基地痛着。听他对我说:“小妖,你的眼睛像一颗淡蓝色的眼泪。”

“叫我刺猬小妖。”我指着我的蓝裙子,苦笑着说,“只是刺猬小妖没一根刺,整个人就是一颗淡蓝色的眼泪,一碰就碎。根本无法自卫。”

“怕吗?”他问我。

“怕什么?”

“被我碰碎啊。”

“碰吧,”我说,“碎过无数次,无所谓了。”

“吹牛,”他说,“我赌你是第一次。”

我被他说中,趴到他的肩上哭起来。他拍着我的背说:“哭吧哭吧。说真的,还真舍不得碰你。”

酒吧里一个女声在幽怨地唱:“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什么时候你说过我完美……”我听得笑出来,对茄克衫说:“女人最丑陋的时候,就是像个怨妇。”

他呵呵笑着说:“怨妇你真有福气啊,我要不是失恋,怎么会想到泡你?”

我吃惊地问他说:“你也失恋?”

他朝我挑挑眉:“可不!”

“帅哥也会失恋?”我说,“真是世道炎凉啊。”

“美女也会失恋?”他说,“还真是世事难测!”

我歪在他怀里格格地笑,他又说:“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了,看似招摇其实内心犹疑不定,你并不常来这种场所,对不?”

“茄克衫,”我说,“你是主修心理学的?”

“好奇心这么强,我赌你超不过二十二岁。”

“算你厉害!那你多大了?”

“三十五。”

“已婚男子勾引未婚女人,糟糕啦~~~~~”我拖长了声音。

他刮我的鼻子一下,只说了两个字:“调皮。”

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疼爱,突然就喜欢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沉溺于他的怀抱不想自拔。直到他对我说:“带你去兜兜风?”

我对车一向不精通,连夏利和桑塔纳都分不清。但我知道“夹克衫”的车是很高级的那种,因为坐在里面很舒服,还有缓缓的音乐低低地流动。

他转头问我:“飞车,怕不?”

“怕是小狗。”我朝他吐吐舌头。

“那系好安全带。”话音刚落,车已如离弦的箭飞奔起来。老实说我从来没坐过开得这么快的车,看灯火阑珊的夜色变成彩色的风从眼前掠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故意打开车窗,让风吹乱我的长发,再哼两句我喜爱的歌,心情high到了极致。

这梦一般的夜的飞翔。

我爱它!

直到车终于在一条寂静的林阴道上停了下来。

我喘喘气看着茄克衫,他也看着我,然后问我说:“开心了?”

“嗯。”我点点头。

“那么,”他说,“接下来想做点什么?”

“做爱好吗?”我被优雅的夜色和满天的星星彻底扰乱了心,大胆地看着他,誓将放纵进行到底。

他却看着我笑了,说:“我赌刺猬小妖会后悔啦。”

“怕我的刺?”

“你不是没刺?”他说,“我可不想碰碎一颗美丽的眼泪。”

我怀疑地看着他问:“那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刺猬小妖的最后一夜(3)

“老实说,一开始我想,但现在不想了,”茄克衫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温暖地看着我说,“你还是个孩子。”

“老男人真伟大。”我忽然觉得疲惫极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明天醒来,”他说,“你会发现一切和从前一样,和男朋友吵架的事烟消云散,你们还是相亲相爱地过日子。”

“茄克衫,”我问,“你主修教育学?”

“一场梦,”他哈哈笑着说,“你遇到我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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