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244)
罗钊肯定:“他是为了林轻语?”
许颜微讶:“你这么肯定?”
“你对付林家,没查过林轻语的社交圈?”他瞥她一眼,满脸都是不满,“合着你认为林轻语一颗心都在我身上,巴不得那些绯闻过后,还有人给她立个痴情人设?”
他除了手臂被固定,肩背处也有拉伤,半躺在病床上,头也不能如平常一样随意转动,所以即使是出于揶揄之心说着酸言酸语,目光也足够笔直锐利,非显出一副虔诚的态度。
许颜被他表达出的“表里不一”逗笑,一下就忘了之前的承诺,很顺畅的回他:“我一回国就听到那些传闻,都传得有鼻子有眼,我是真没想到会是假的。说到底,我相信的是罗总魅力的啊,”
“……”
所以罗钊也明白了,她的“真心悔过,善解人意”只限于他要“挂了”的时刻。
罗钊只在医院呆了四天,就回家休养,他的伤势需要时间慢慢养,私人医院虽然条件够好,私密性够强,但时间愈久总是会传出风声,到时候恐怕各种传言尘嚣其上,对罗氏的股价和战略部署都会有影响。
有了他们提供的怀疑对象,警方立刻采取行动,开始陈阔态度强硬,一口揽下所有罪责,说自己是为了多年前的事情报复。警方再问,他就闭紧嘴巴保持缄默。
不过他这些手段自然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几个回合下来,他的回答开始出现逻辑错误,后来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最终被警方抓住关键破绽,心理防线全方位崩溃,终于承认犯下此事是因为看不惯林轻语被许颜陷害,过于愤怒所致。
陈阔虽然一时崩溃之下承认事情因林轻语而起,却依然揽下所有罪责,即便深知将面临牢.狱之灾,也坚持此事是他个人行为,与林轻语无丝毫关系。他态度坚决得如信仰,无论如何都咬死不动摇。
案.件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直到正式开庭前几天,陈家请的律师跟他见面,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消息。陈阔在宣判前翻供,将林轻语供出来。
要怪只怪林轻语太绝情,也太心急,既哄人一时,却不肯哄人一世。
事发后,她怕被牵连,更怕被罗钊找麻烦,迅速撇清和陈阔关系。面对警方传讯,主动说自己一直被陈阔纠缠,强调自己跟陈阔仅仅是点头之交。陈阔多次对她提起要帮她报复许颜,但她一直拒绝并劝说他不要冲动,实在想不到他会冲动犯.罪。而更早之前,她早搭上一位德国籍建筑师,两人热恋正浓,已然居。
陈阔表面虽是陈家独子,但陈老板在外面的红颜知己也给他生养了儿子。陈家庙头虽不大,也断容不得一个有牢.狱经历的儿子将来掌权,可想而知陈太太气急败坏的程度,关于林轻语的举动,她肯定要添油加醋告诉陈阔。
没了女人,家产又要被夺走,唯一支持自己的母亲因此被气进医院,陈阔再痴情,也有想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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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颜正在书房给罗钊削苹果,她料想造成这个局面,肯定会有他的功劳, “称赞”说:“想不到陈阔还是个情种,就是脑子不太行,爱上林轻语这样的人,再情深义重都成了笑话。”
罗钊从一堆公务里抬头,正巧碰到她等待附和的眼神,不客气说:“他脑子好当初能被你当猴耍?蠢货一个,值得上你这么夸他?”
“难道我对你不够情深义重?”他目光笔直的盯着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应该感谢他脑子不好,要不是他临时加戏过来吓你,如果那辆车直接朝你撞过来……”他叹口气,逼迫的语气突然软下来,“我每次想起当时有这个可能就冷汗直冒。”
他有点自嘲的笑,“说来好笑,我从前特别看不起那种自己吓自己的人,觉得这些人要么庸人自扰,要么闲得发慌,结果现在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假设吓得做噩梦。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许颜开始还抑郁自己鸡鸭讲,她明明是明褒暗贬,他听不出来就算了,还竟然会这种小事吃飞醋,实在无聊透顶。结果听他自嘲,心底條的有些自责,巴巴跑过去亲他,真情实意的讨好说:“嗯,是报应,报应让你遇到我,这辈子都受我欺负,让我调.教。”
罗钊把她的话当做撩.拨的情话听,眼神幽暗的看她一眼,拖着尾音暧昧问:“都好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调.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