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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知道我是谁(2)

她游刃有余地生活在少男少女中间,从容地体验着少男少女们在成长过程中的快乐和忧伤,但是,她似乎更擅长刻画少女的性格和心理。如果说《我不是你的冤家》成功地塑造了管沙这一男孩形象的话,《不必知道我是谁》则更能突出饶雪漫的特点。在饶雪漫的小说中,许多时候,那些男孩形象远没有女孩的形象丰满。《不必知道我是谁》中的苏玫瑰,便是她塑造出的鲜明的、丰满的少女形象。与此相呼应的是男生,在她的校园小说中常常有一个傻傻的、可爱的或者说油腔滑调的少男形象。这些少男无论如何都是陪衬的角色,无论他在书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这并不是因为作家在描写和开掘少男形象上因为笨拙而显得乏力,而是说她的作品是以少女为中心的。从客观上讲,这也是以第一人称为手法进行写作的所有的作品都存在的问题,她更多关注和表现的是小说中的“我”。

饶雪漫的作品具有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来自于她对人物细致的刻画、对故事精彩的描述、对情感逼真的把握和她对文字之中轻盈的灵性的纵容。这种魅力或多或少地表现在她所有作品之中。我曾戏称饶雪温的小说是“言情小说”,其中所指的“言情”并非是成人小说中的意义和内容,而是说,她的小说在表达少男少女们的情感上有着别的作家所不能具备的艺术功力。在纯真和成熟之间,少男少女们的情感世界是丰富多彩而又变动不拘的,但是饶雪漫能够精确地捕捉其中微妙的变化。她的校园小说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她在处理他们的情感问题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如果我们偶尔能在一些时尚的刊物上读到她给青年男女写的爱情故事,我们对她这份天赋会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她之所以能够拨动读者的心弦,完全依赖的是这种丰沛的情感宣泄。

我毫不怀疑这位有着小资情调的女作家,总是带着沾沾自喜的炫耀心理来精心地点缀和装扮自己的小说,在这一点上,她就像揩拭玻璃或者说更换花瓶里的鲜花一样,把她的小说弄得就像她的日常生活一样。她喜欢音乐,所以她的小说总是或多或少地与音乐有关,这不是说她在兜售她拥有的音乐知识,而是说,她在追求一种感伤而又优美的音乐情调。她把音乐已经当成了悬挂在墙上的一把小提琴或者说一支萨克斯管,这不仅仅是一种装饰了,而是成了解读她小说的一把钥匙。在《不必知道我是谁》中,每一个章节都是以富有音乐性的语言作为开头的,这是一种在她看来很重要的提示。所以,她的作品具有一种音乐般的美感。但是,她那些夸张的、甚至是很时尚的语言却体现了作家本人敏锐的观察力,也可以说是她本人青春活力的一种体现。

饶雪漫是很有发展潜质的一个校园小说作家,她果她不是频繁出书而是在精心打磨她的小说的话,她的前景是不可限量的。但是,她又不忍心拒绝那些热爱她的读者们的期待。这是一个矛盾,就如同所有处在成长期的少男少女们都具有渴望长大但又恐惧长大的心理矛盾一样,她本人也存在着调整的问题,也存在着同样的焦虑和烦恼。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小说写得越来越好了。这个永远长不大但又始终在成长的、住在文字里的小妖就这样和她的读者亲密地站在一起,她总是要在每一本书的结尾或明或暗地提醒她的读者:成长。我大言不惭地以一个评论家的身份来解读她的潜台词,她的成长之意是如此迫切地提醒她的读者:请注意我的下一本,一定会写得更好!这也许是我的一种善良而又美好的误读,但是,我真诚地希望这正是她本人的理想和追求,这也应该是她努力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

祝福雪漫!

我叫玫瑰,苏玫瑰

我叫玫瑰,苏玫瑰。

世界上再找不到比这更土的名字。

懂事之后,我曾为这名字痛哭过整整三小时,哭得我妈妈终于下决心要带我去派出所改名字。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这是爸爸留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可是玫瑰,你看你竟然不喜欢它。”

哦,爸爸。

我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要给我起这样的名字?”

妈妈指着窗外说:“你出生的时候,玫瑰开得满园,爸爸希望他的小女儿一生都像玫瑰一样美丽。”

也许我真的可以一生像一朵玫瑰一样的美丽,可惜,爸爸却永远也看不到了。在我五岁那年,他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把眼泪收起来,从那以后,没有再提改名字的事。就这样,一直读到了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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