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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187)+番外

随随沉吟道:“程公子先安心养病,此事可从长计议。”

说罢便道了声“失陪”,向书房走去。

片刻后,田月容褰帘走进来。

随随放下棋谱,将手中一颗白子扔回棋笥里,抬起眼道:“走了?”

这话问得甚是无谓,若非确认桓煊已经离开,她也不会从密室中出来。

田月容将齐王如何闯进内院搜人,又晕倒在庭中的事说了一遍,觑了觑她的脸色道:“没想到齐王如此痴情,竟然亲自千里迢迢追到幽州来。”

随随也没料到桓煊会亲自来幽州,而且来得这样快,算算时间,他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赶路。

田月容又道:“你真是没看见他方才的模样,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脸色煞白,只有眼眶红红的,好生可怜。”

顿了顿道:“他病得那样重,你当真不去看他一眼?”

齐王身边日夜有侍卫守着,但若真要见一眼,总是有办法的,对随随来说也不算难事。

可随随毫不迟疑道:“我不是大夫,见他何用?”

田月容道:“大将军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敢见他,怕见了人舍不得?”

随随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区别?”

她或许错估了桓煊对她的感情,或许他将对阮月微的执念转了一部分到她身上,可即便如此又如何?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结束了,若是早知他会动真情,她一开始便不会去招惹他。

田月容看她无动于衷,想起齐王可怜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齐王伤寒很重,沈大夫都说凶险异常。”

随随微微垂下眼帘:“叫沈大夫好生照看他。”

顿了顿,淡淡道:“他能熬过去的。”

若他是她认识的那个桓煊,不会因为这点打击便一蹶不振。

田月容不由想起当初故太子死讯传到魏博的时候,暗暗叹了口气,这种事也许真的只有靠自己熬过去吧,无论如何大将军都比她更了解齐王。

一时间两人无话,接着田月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齐王来时骑了一匹黑马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蹑影,不过那马脾气很坏,刚才我想摸摸它,它朝我蹶蹄子,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它踢伤了。”

随随诧异地抬起头:“小黑脸?”

桓煊竟然把她的小黑脸也带来了。

“那是我在长安养的马。”随随道。

田月容“啧”了一声:“马倒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就是这性子和蹑影差太多了。”

随随道:“马还在吗?”

田月容道:“在,那侍卫驾车走的,两匹马都留在这里。”

随随道:“我去看看它。”

说罢起身向前院的马厩走去。

小黑脸正百无聊赖地在马厩里踱着步,乍然见到随随,先是一愣,微微圆睁的眼睛渐渐湿润,接着它响亮地嘶鸣一声,高高奋起前蹄,似是要向随随奔来,奈何缰绳牢牢系在柱子上,它便回头用力啃咬。

随随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抱住马脖子,轻轻蹭着它:“小黑脸,好乖乖……”

黑马“咴咴”叫了两声,像是在倾诉自己的委屈。

随随抱了它好一会儿,方才依譁松开马脖子,摸摸它的脊背:“怎么瘦了这么多,毛也枯了……”

她摸着它的耳朵轻声道:“傻马儿,都走了这么久,你还想我做什么。”

黑马用脑袋轻轻地抵着她,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随随叫人打了水,取了毛刷来,仔仔细细地替它把浑身上下刷了一遍,又帮它清理了蹄子和耳朵,喂了它豆子和草料。

小黑脸嚼着豆子,轻轻甩着尾巴,别提有多舒心惬意了。

随随的侍卫们在一旁看着,都啧啧称奇:“这马儿真通人性,先前犟着脑袋不吃草料不喝水,大将军一来立即俯首帖耳。”

“真想把你留下来,可惜不行,”随随怅然地摸着马背,“你回了长安乖乖的,好好吃草,油光水滑的才漂亮,别再念着我了。”

小黑脸盯着她的脸,眼神懵懂,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懂。

随随叹了口气,实在有些舍不得它,索性解了缰绳将它牵进内院,也不系缰绳,让它在庭中踱步。

……

城北的驿馆中,桓煊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屋子里生了好几个炭盆,可他仍旧冷得直打寒颤。

几碗发汗的汤药灌下去,不见有汗发出来,他的额头却是越来越烫。

关六郎和一干侍卫心急如焚,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全幽州城最好的大夫都请了来,药方改了又改,药越用越重,可病情却不见好转。

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可即便昏睡也不安稳,支离破碎的乱梦一个接一个,煎熬着他,仿佛要把他的神魂连同身体一起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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