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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198)+番外

今日他的眼神也格外荡漾,一进房中便兴冲冲地道:“子衡,你可听说了?原来萧泠还活着!”

桓煊只是掀了掀眼皮,放下茶杯淡淡道:“知道了。”

一边吩咐内侍看座奉茶。

桓明珪往榻上一坐,摇着折扇感慨道:“真是好似传奇故事一般。”

顿了顿道:“不是我事后诸葛亮,几年前听说她战死,我总觉得这事不像真的,小时候就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呢?”

他从内侍手里接过茶杯,饮了一大口,放下杯盏:“果然,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死了!”

桓煊道:“她活着与你何干?”

桓明珪一噎,仔细想想这事确实与他没有半点干系,他和萧泠只有幼时的一面之缘,但当他听闻萧泠还活着时,没来由地感到振奋激动,在府中坐不住,只想找个人分享倾诉,未及细想便来了齐王府——别看他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遍天下,但真正亲近的人不比桓煊多。

他想了想,厚颜无耻道:“我与萧泠也算是缘分匪浅,我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她还没和大哥定亲呢。”

桓煊轻嗤了一声。

桓明珪道:“我是说真的,她是那回入宫觐见之后才和大哥定下的亲事,我提亲可是在那之前。”

豫章王这段故事,桓煊自然也听说过,只当是个笑话,他所谓的提亲就是揪着萧将军夫人的袖子,哭着嚷着要娶她家女儿。

三岁看老,一个人不着调,幼时就能看出端倪。

桓明珪痴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模样,你简直想不出来世上会有那么好看的小娘子,穿这件火红的衣裳,戴着金七宝璎珞,整个人好像会发光,连豁牙都那么爱人……就是打起人来真狠,不久之后听说她和太子定了亲,我还哭了一场呢……”

桓煊心中微微一动,他隐约记得有段时间,嬷嬷和宫人们都在议论长兄的婚事,想必就是在萧泠入宫觐见之后。

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他记不清那到底是哪年的事,但火红的衣裳,豁牙,却不由让他想起棠梨殿中从天而降的那个小女孩。

“她是哪年入宫的?”他不禁问道。

桓明珪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年我七岁……”

萧泠与阮月微同年,比桓明珪小一岁,比他大两岁,那便是他四岁那年的事,他记不清自己埋雀儿是什么时候,但他清楚地记得阮月微到太后宫中是第二年冬日,那时候她七岁。

所以他在一年前见到的那个红衣小女孩,极有可能不是阮月微,而是萧泠。

萧泠和阮月微是姨表姊妹,她的母亲自然也姓苏,那宫人口中的“苏夫人”,很可能是萧将军夫人,而不是宁远侯夫人。

桓煊多年来心头的那点困惑和怀疑刹那间都有了解释,所以短短一年内,阮月微的变化那样大,所以他再也没有在阮月微身上看见初见时的光彩,因为他所见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感到恍然大悟,却并不懊悔。

他认错人是真的,他在阮月微身上倾注的感情也是真的,无论是不是盲目,无论出自什么原因,都是他自愿付出的。

没有人逼他心悦阮月微,更没有人逼他因此把鹿随随当替身。

粗暴对待她,出言伤害她,践踏她真心的,都是他自己。

桓明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注意到桓煊的脸色变得煞白。

正长吁短叹着,有内侍来禀,晚膳已经备好,两人遂移步堂中。

桓明珪不见外地掀开酒壶盖子嗅了嗅:“郢州富水,啧,我就知道你这里好酒短不了。美人‘死而复生’,算得上喜事一件,当浮一大白。”

桓煊的心沉了沉,他又想起另一个人,她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卧薪尝胆的谋略,更不会死而复生,这世上连记得她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

桓明珪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执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桓煊默默地举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桓明珪道:“子衡,你今日饮酒倒是干脆。”

在幽州大病一场之后,桓煊便很少饮酒了,酒不能让人遗忘痛苦,醉时的片刻安宁是赊欠的,醒后只会加倍讨回来。

可人总有软弱的时候,偶尔也需要麻痹一下自己,今夜便是这样的时候。

桓明珪的酒量差桓煊许多,酒品也堪忧,半壶酒下肚,便用玉箸敲着瓷杯,荒腔走板地唱起歌来。

桓煊只是默默饮了一杯又一杯,酒壶空了,又有一壶呈上来。

桓明珪自顾自地唱了一会儿,见对面的人并不理会他,便住了嘴,扔了玉箸,忽然长叹一声,站起身往桓煊身边一坐,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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