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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25)+番外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旋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浑身上下就属这双鉴美无数的眼睛最可靠,只要见过绝代佳人一眼, 他就绝不会认错。

何况那年上元夜,他和鹿随随对面坐了足足半个时辰,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认得。

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欣喜,绝代佳人还活着, 并未化作一抔黄土,这简直是大雍之幸,随即他又生出些许酸楚,想当初他为了佳人香消玉殒着实难受了好一阵, 还茹素好几个月呢。

同时而至的还有失落, 原以为有生之年遇上了第三个绝代佳人,谁知这个还是当初那个, 算来算去仍旧是两个。

当然,其中免不了夹杂着一丝得意, 他果然是天生慧眼,小时候认定的美人,长大了果真生得倾国倾城。

最后, 欣喜终于盖过了一切情绪, 本来他对萧泠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可既然她和桓煊有过一段,可见杀神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桓煊那不解风情的呆子都能一亲芳泽, 他未必没有机会。

说起来桓煊那厮性情孤僻,不会讨女子欢心,还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萧泠当阮月微的替身,她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桓明珪何其聪颖,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其中的真相。

他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虽说他和故去的堂兄生得没那么像,但眉眼中总还有两三分依稀仿佛,且论温柔蕴藉,儒雅风流,他比桓煊不知强多少。

他向席间扫了一眼,却不见齐王身影,一思忖便知定是昨日发现真相后气狠了,今日索性避而不见。

顷刻之间,桓明珪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快步走上前去,向着萧泠一礼:“小王来迟,请萧将军见谅。”

他一身轻裘缓带,行礼时袍袖翩然,带起一阵扑鼻的香风,也不知他这身衣裳是用几斤香料熏出来的。

随随差点叫他身上的香气呛住,还以一礼道:“大王言重。”

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今日显然着力打扮过,按品穿了一身绣金镜花绫紫衫,却不是常见的圆领袍,却是宽袍广袖,衣襟敞到前胸,露出里面的白罗中衣,袍衫外头又罩了层如烟似雾的绡纱薄衣,戴了一顶白玉莲花冠,非道非俗,似魏晋名士,又似方外之人,连舞筵上满身绮罗,头戴花蔓的舞姬都相形见绌。

好在他生得好,花孔雀似的打扮更衬得他越发面白如玉,唇若点珠。

随随打量他的时候,太子也在暗暗留意豫章王的神情——桓明珪这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成日脂粉堆里打滚,别的不行,看女人的眼力天下第一。何况那年上元节在平康坊,他记得桓明珪曾和那外宅妇饮过酒赌过钱,若萧泠与桓煊那外宅妇真是同一人,他一定能认出来。

他仔细揣摩桓明珪的神情,眼角眉梢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然而桓明珪这德性,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这惊喜究竟是因为重逢还是因为见到大美人。

皇帝笑道:“子玉还不快入座,朕要罚你三杯。”

豫章王道:“自然,小侄该罚。”

便即入席,端起酒杯上前向皇帝祝酒:“谨以此杯祝陛下福寿永年。”说罢一饮而尽,立即示意内侍满上。

皇帝捋着须笑道:“酒量不怎么样,喝起来倒痛快。第二杯该敬一敬远道而来的贵客。”

太子眼中有稍纵即逝的不悦一掠而过。

桓明珪却是从善如流,举杯走到随随座前:“这杯向萧将军赔罪。”

随随端起酒杯站起身:“豫章王多礼。”与他对饮一杯。

第三杯酒,桓明珪举杯向殿中众人罗拜:“小王来迟,望诸位莫怪。”

众人知他不着调,自不会同他计较。

桓明珪望向随随,微微觑了觑狐狸眼:“不知萧将军此次进京打算逗留多久?”

随随道:“大约过了正月启程回魏博。”

“这么早便要走?”桓明珪有些失望。

太子笑道:“萧将军军务繁忙,日理万机,自不能久离河朔。”

随随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抬举。”

向皇帝一礼:“末将不才,承蒙陛下信重,忝为牧守,唯有尽心竭力而已。”

皇帝道:“萧卿过谦,有萧卿坐镇河朔,守卫边关,朕与太子方能高枕无忧。”

说罢看了一眼太子,目光微冷。

太子心头一凛,知道自己挑拨得太过明显,不免着了相,连忙端起酒杯寒暄。

随随仿佛对太子的讥刺挑拨一无所觉,仍旧镇定自若地与众人谈笑风生。

桓明珪又道:“不知萧将军在京中下榻何处?”

随随道:“谢大王垂问,在下暂住城中都亭驿。”

萧家嫡支人丁单薄,自萧同安死后便只剩下她了。而长安的萧氏是庶支,与萧泠的亲缘已有些远了。城北安兴坊的萧家宅邸虽然有人打理,但毕竟多年没有住人,房舍都已残旧,为了入京住上一个月大费周章地修葺实在不上算。且回到老宅,难免会想起当年在那里孤零零病逝的祖母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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