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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34)+番外

便即有内侍撤去歌舞管弦,搬了一张紫檀嵌螺钿的棋枰来,放在织金舞筵中央。

程徵与那棋待诏相对而坐。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向那棋待诏一揖:“请赐教。”

……

桓煊直睡到午时方醒,醒来只觉头痛欲裂,隐隐记得昨夜说了许多荒唐话,做了一些荒唐事,详细情形却是记不起来了。

他起身洗漱更衣毕,问内侍道:“豫章王呢?”

内侍道:“回禀殿下,豫章王在西厢安置,这会儿大约还睡着。”

话音未落,一人衣衫不整地褰帘进来,揉着眼睛,满身酒气,正是桓明珪。

“子衡,借我身衣裳,”桓明珪不见外地道,“鲜亮些的,不要你平日穿的那些老气横秋的,我要入宫见佳人去。”

桓煊额角青筋一跳,正要挖苦他两句,有内侍在帘外道:“殿下,有中官来传陛下口谕。”

两人异口同声道:“何事?”

桓煊乜了桓明珪一眼,揉了揉额角:“进来说话。”

内侍褰帘进屋,向两人行罢礼道:“说是陛下在东内御苑里款待萧将军,召了两位翰林棋待诏侍宴,叫萧将军身边那位白衣随从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桓煊一听便想通了其中关窍,能进翰林院当棋待诏的,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国手,结果却被萧泠的随从不费吹灰之力地击败,自然有损天家颜面。皇帝这是想让他去扳回一城。

可若是去了,无可避免要见到萧泠……

不等那内侍把话说完,桓明珪便往堂弟背上一拍:“子衡快去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我桓氏之雄风就靠你振作发扬了。”

第86章

按桓煊的性子本该一口回绝的, 但事关桓氏雄风和朝廷颜面,似乎值得斟酌一二,他便迟疑了一下。

这一迟疑的当儿, 桓明珪已对那内侍道:“你去告诉那中官, 你们家殿下正在梳妆打扮,准备停当就去东内, 叫他先回去向陛下复命吧。”

桓煊本该出言阻止的,但鬼使神差地踟蹰了一下,这一踟蹰的当儿,小内侍已经跑得没影了。

桓煊瞪着桓明珪, 豫章王的狐狸眼里满是无辜:“快更衣吧,别叫陛下和萧将军久等了。”

说着便不见外地去翻箱倒柜,一边挑剔:“啧,年纪轻轻又生得俊, 衣裳怎么那么素。”

他平日因要习武骑射, 穿的多是玄色、烟灰、苍青之类的颜色,再就是深浅不一的紫色——倒不是他喜欢这颜色, 只是三品以上按制着紫。

衣裳式样也单调,不是窄袖圆领袍就是劲装胡服, 而桓明珪这种四体不勤的纨绔,喜欢宽袍缓带、飘然若仙的式样,这里是见不到的。

桓煊冷笑一声:“我不用招蜂引蝶, 自不必天天穿得像个花园。”

桓明珪摁了摁太阳穴, 无可奈何道:“慕少艾、好好色是人之天性,不分男女,萧泠身边蜂蝶环绕,不穿好看些怎么脱颖而出?”

桓煊一挑眉:“谁要她看。”

桓明珪摇了摇头, 矬子里拔将军地挑了两件衣裳,给自己挑的是藤紫色织金宝相花袍服,给桓煊挑了身玉色云鹤绫泥银袍,配上白狐裘。

“今日宴席设在红梅丛中,穿得浅淡点反而衬人,”他头头是道地说道,“那小白脸一身白衣,水灵得跟新寡的小媳妇似的,你可不能输与他。”

桓煊两条长眉几乎打成了结,到底还是将衣裳接过来换上。

桓明珪又给他选了顶白玉冠配上,端详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多笑笑,别整天绷着张脸,再好看的脸,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你五百吊钱的样子,也不讨喜。”

桓煊于是把脸绷得更紧,活似桓明珪欠了他五千吊钱。

桓明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拂了拂袍袖。他身量比桓煊短一些,肩也不如他宽,桓煊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倒显得飘逸。

两人收拾停当,骑着马带着随从出了门。桓煊骑着他的紫连钱白马,桓明珪骑玉骢马,两人一个冷峻如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一个秀雅如深院悄然绽放的紫藤,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回首。

到得蓬莱宫太液池畔,已有步辇等候着。

午宴已罢,宾主移步楼阁旁的六角亭子里,棋枰也一并移了过去。

六角亭中湘帘半卷,张设屏风画幛阻挡寒风,地上铺着席簟与厚厚的地衣、茵褥,金盆中燃着银丝香炭,芬馥温暖如阳春,亭子四周的积雪都被热气熏融了。

亭子正中摆着一张紫檀嵌螺钿棋枰,一个青衣耄耋老人和一个白衣年轻人分坐棋枰两侧,棋局已进行至中盘。

那白衣男子正是程徵,耄耋老人名姜延维,是两位期待诏的恩师,十多年前便已封局,不再与人对战,只潜心教授学生,皇后的棋艺便是由他所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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