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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39)+番外

顿了顿道:“不行,我得去劝劝三弟。”

依譁说着便提起裙子往前跑,驸马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将她拽回来:“这事你插不上手。”

桓明珪道:“阿姊别急,我去劝他。”说罢笑着向大公主夫妇摇了摇手,便即追了上去。

桓煊素日习武,腿还比他长,不一会儿便将他甩下一大截,桓明珪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跟上他,扯扯他的袖子,向山坡上一指:“那处的梅花开得好,我们何不去折一枝。”

桓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红梅间两个白色的身影,瞥了一眼桓明珪道:“堂兄要去请自便吧。”

桓明珪无可奈何:“你不去就山,难道等山来就你?”

桓煊道:“堂兄不必同我打机锋。”

桓明珪“啧”了一声:“横竖放不下,倒不如直截了当去找人家,省得等人回了河朔再后悔。”

桓煊冷冷一笑,可这笑容里除了孤傲还有说不出的凄凉。

他来之前打定了主意,要对那女子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可真的见了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叫她吸引,还鬼使神差地向她挑衅——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在想什么,究竟是想证明点什么,还是一颗心没死透,巴巴地送上去再给她踏一脚。

她也果然不负所望,比他料想的还要冷酷,甚至可以没心没肺地谈笑风生,拿过去的回忆揶揄取乐,若非心无芥蒂,又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来?

“她回河朔与我何干。”他冷冷道。

桓明珪揉了揉额角:“萧泠不是一般人,你总不能等她反过来哄你。”

桓煊道:“她的确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没有这样冷铁铸就的心肝。

他看向桓明珪:“你爱慕她自去找她,不必拿我作幌子。”

桓明珪道:“我可不敢,我还想多活几年。”

桓煊冷哼了一声,显然不信。

桓明珪道:“我说真的。”

他的确很喜欢萧泠,大约超过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可他看得出萧泠对他没有半点意思,他是个喜欢自在的人,不会几次三番去给自己找不自在。他也经历过太多人太多事,知道情之一字伤人害己,明白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该收心。

昨夜他不过是心里不痛快,故意去逗逗这一点就着的堂弟而已。

他自己多情而薄情,却喜欢看有情人在情波欲海里挣扎沉浮。

他拂了拂衣襟,微觑着狐狸眼:“她是萧泠。”

桓煊挑了挑眉道:“我知道她是谁。”

桓明珪摇摇头:“你不知道。”

顿了顿道:“你只是嘴上知道,心里其实还将她看作鹿随随,那个孤贫无依,事事仰赖你,身心都捏在你手心里的贫家女。”

桓煊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

桓明珪接着道:“鹿随随会迁就你,萧泠却不会,你若是想要她,就要学学那位。”

他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梅林里那个穿白狐裘的男子。

桓煊朝林子里望去,只见两人在林间驻足,相对站立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目力上佳,大老远便看见萧泠面带微笑,双颊飞着薄红,一朵半开的梅花正好挡在她额前,就如在她眉心点了朵花钿。

她琥珀色的眼眸映着雪光,格外明亮,眉宇间神采飞扬,显然与那新寡的小媳妇相谈甚欢。

那小媳妇却是低着眉眼,有几许隐忍,又有几许落寞,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折下一枝红梅拿在手上,似乎想赠与心上人,又怕唐突了佳人,踌躇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地将梅枝递给萧泠。

桓明珪感慨:“真真是我见犹怜。”

桓煊双眉一拧:“要孤那般摇尾乞怜,不如让孤去死。”

说罢转过身去,快步往六角亭中走去,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萧泠笑着接过了那枝梅花。

他只想离他们远远的,连石径都不走了,径直从梅树间穿过,惹得花瓣纷纷飘坠,落在雪地上殷红点点好似泣血。

桓明珪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

随随接过程徵递来的红梅,淡淡道:“这枝花型好,程公子会挑。月容最喜欢红梅,正好带回去给她插瓶,劳你再折一枝,也给春条房里放一枝。”

程徵眼神一黯,随即温柔道:“好。”

随随将两枝红梅拿在手上。

程徵微垂眼帘,赧然道:“方才与齐王殿下对局时在下轻敌了,辜负了大将军的期望。”

“程公子言重了,”随随笑道,“胜负本是常事,何况棋力有差。”

程徵有些失落:“大将军与齐王殿下棋逢对手,今日一局精彩绝伦,在下的确望尘莫及。”

随随道:“方才那局还不算精彩,他的实力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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