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63)+番外

也是他运气太差,偏偏就被人潮冲到了这里,碰上这群凶徒。

桓煊见程徵吃瘪,红着眼睛苦着脸,越发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心里便如三伏天饮了冰水一般畅快,任凭哪个男子被自己情敌救下,都没脸再争下去的。

他心里得意,脸上却越发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微微挑了挑下颌,装模作样道;“你有你的长处,该在别的地方帮她。”

程徵怔了怔,苦涩地一笑,长揖道:“在下一叶障目,多承殿下教诲。”

他被桓煊救下的刹那便知自己已经输了,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

他用力咬了咬唇,抬眼看向高坐马上的男子,他的眉宇间有些倦意,浅色的衣裳沾满了血污,可依旧从骨子里透出尊贵来,无关他天潢贵胄的身份,是天生的孤高冷傲,叫人自惭形秽。

就像萧泠一样,他们才是同一种人。

桓煊虽然嫌他裹乱,却也不好苛责他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只是力强力弱的差别罢了,换作他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大约也会做出这样不智的事。

他格外大度:“你回驿馆等消息吧。”

侍卫们已将几个凶徒杀得差不多了。

桓煊向马忠顺吩咐道:“送程公子回驿馆。”

说罢他翻身下马,想去捡回自己的刀,可就在这时,互听背后传来小儿轻轻的啜泣声。

他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站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约莫只有四五岁,头上梳着两个丫髻。

这孩子生得面黄肌瘦的,可或许因为穿了一身红衣,他看着便觉有几分亲切。

他正想叫侍卫带她去附近的武侯铺,各个里坊打听一下。

可就在这时,程徵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小心!”

不等他出声,桓煊已听见背后有利刃破空之声,下意识想避开,但他往旁边一躲,身前这小儿势必要遭殃。

电光石火间,他只是躬起背护住那小女孩,用自己的后背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却原来方才那个凶徒身中一刀,被马踏了一脚,并未立即毙命,他便趴在地上佯装不省人事,想等那些侍卫离开后再想办法逃走。

可方才听见那文弱书生称马上之人“殿下”,他才知道这人竟然是齐王,

他原本是个亡命之徒,自诩侠客义士,三年前被太子招募入府,以宾客礼遇之,他更是以荆轲、豫让自居。

太子虽然事败,但老天让他在这里遇见太子的仇雠齐王,不杀他怎么对得起太子的以礼相待?

于是他便趁人不注意悄悄摸索到自己的刀柄捏在手里,静静等待着时机。

这一击耗尽了他的力气,不等侍卫的刀扎上来,他便倒在地上气竭而亡。

事情发生得太快,侍卫们反应过来时,桓煊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救下的小女孩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连哭都忘了。

侍卫们围拢上来,用火把一照,只见齐王后背上鲜血如注,白衣几乎全染红了。

程徵呆立在一旁,脑海中一片空白,但侍卫们忙作一团,已经没人顾得上他了。

桓煊趴在地上,后背传来一阵阵剧痛,几乎让他疼得虚脱,但他头脑中还留着一线清明,咬着牙向马忠顺道:“去……去勤政务本楼……看看随随……”

话音未落,他便疼晕了过去。

第99章

赶去安邑坊的路上, 随随向马忠顺问清楚了大致经过。

桓煊的伤在背后,应该不至于伤及腑脏,且那个凶徒受了重伤, 想必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 应该不会砍伤骨骼。

但是征战沙场的人都知道,外伤最凶险的还不是失血, 而是伤口溃烂和七日风。

她问明情况便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催马向前。

已过寅时,上元的灯火燃尽,冷月变成苍白, 好像褪了色。

出了这么大的骚乱,灯会自然已散了,百姓陆续归家,有和亲人失散的, 在街上大声呼喊着, 在寒夜里越发显得凄凉。

夜风吹拂着随随的衣裳,吹乱了她的鬓发, 可她身上的血腥气仍旧浓得化不开,按理说她今夜杀了那么多人, 早该嗅不出了,可那铁锈般的气味仍旧萦绕在鼻端。

叔母声嘶力竭的咒骂和疯狂的笑声又回荡在她耳边:“天生的煞星……杀孽那么重,难怪亲人一个个都被你克死……”

“沾上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克死了双亲, 又克死了先太子……”

如今连他也……

随随目光一凝, 发现自己想偏了,桓煊又轮不到她来克,老天也不能这样不讲理。

她策马疾驰,一人一马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仿佛只要够快就能把那些恶毒的声音甩脱。

安邑坊很快就到了,却并不见桓煊的踪影,街上一片狼籍,一队金吾卫正在清理。

上一篇:我见表妹多娇俏 下一篇:不做全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