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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73)+番外

他将养了两旬,已经可以下地走两步,但若非必要,大部分时间还是乖乖在床上趴着。

桓明珪故作惊讶:“噫, 怎么见他还要特地梳妆打扮?”桓煊睨他一眼:“总不能蓬头垢面地见人。”

其实齐王殿下好洁, 即便趴在床上养伤,也要人日日给他擦身换寝衣, 两日洗一次头发,根本算不得蓬头垢面, 只是披散着头发而已,便是这样见萧绥绥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见程徵不一样。

于是他还是顶着桓明珪的嘲讽,换上见客的锦衣, 梳了发髻戴上玉冠, 对着镜子看了看,虽然明显苍白消瘦了些,仍旧比那姓程的病秧子俊美,这才放下心来, 让内侍扶着他向堂中走去。

桓明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着他一起去了堂中。

程徵见到齐王,心中暗暗惊讶,只见桓煊气度沉着,步履闲逸,姿态端庄,除了脸上缺少血色,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若非亲眼看见过他背上那条狰狞的刀伤,他简直要怀疑上元夜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愣怔间,齐王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向他微微颔首:“程公子不知有何见教?”

程徵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避席向两人见礼,然后对桓煊道:“在下此番叨扰,一来是为了感谢殿下救命之恩,二来也是向两位道别。”

这回轮到桓煊诧异了:“萧将军还未启程,怎么程公子要提前离开京师么?”

程徵道:“在下准备去扬州。”

桓明珪抢着道:“扬州风流渊薮,是个好地方。”

桓煊斜乜他一眼,对程徵道:“程公子不跟萧将军回河朔?”

程徵微露赧色:“在下打算四处游历两年,再回长安考进士科举。”

桓煊这下终于完全确定他是真的要离开绥绥了。

就凭这小媳妇死缠烂打的做派,绝不会是他主动请去,那么就是绥绥赶他走的了。

想到此处,他不觉弯起嘴角,随即使劲压下,假惺惺地蹙着眉道:“程公子在大将军麾下定能有一番作为,着实可惜。”

话锋一转道:“不过程公子学富五车,入朝为官必定大有可为,小王预祝程公子两年后金榜题名。”

程徵哪里看不出他心花怒放,但事到如今他已生不出什么妒忌之心,只有些许无奈和惆怅。

若他不曾连累齐王受伤,萧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让他离开?

虽然阳奉阴违是不小的过错,但她会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那一晚若非遇到齐王,他早已命丧当场,所有假设都已没了意义。

如此一想,他便也释然了,恭恭敬敬地一礼:“借殿下吉言。”

桓煊叫来内侍,低声交代了几句,不多时,那内侍捧了个匣子来,揭开盖子,却是满满一匣子金锭。

“这是孤一点心意,为程公子作盘缠之费,”桓煊道,“请程公子笑纳。”

程徵不觉哑然失笑;“殿下救命之恩,在下粉骨碎身不能报,怎么能再收殿下的财帛?”

不等桓煊说什么,桓明珪道:“程公子就收下吧,我们殿下不缺这些阿堵物,你不收他还不心安。”

桓煊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程徵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道:“多谢殿下赏赐。”将那匣金子收了下来。

桓煊又授意书童写了封荐信,盖上自己私印,给程徵道:“两年后程公子回京,可以凭此信去大公主府上行卷。”

程徵向来见微知著,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是不打算当储君了,甚至可能不会留在长安,否则他身为太子,要提携他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用让他舍近求远去找大公主。

他心中不觉有些五味杂陈,他放弃的不仅是储君之位,也是触手可及的九五至尊之位——皇帝重病缠身,其余皇子皆是庶出且未成年,将来践祚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齐王竟然就这么放弃了。若是易地而处,让他在萧泠和宰相之位中选择,他恐怕也没办法毫不犹豫地放弃位极人臣的机会。

他佯装一无所觉,接过荐书道:“承蒙殿下推举。”

“举手之劳罢了,”桓煊又用下颌点了点桓明珪,“程公子到时候也可去豫章王府,豫章王一定乐意效劳。”

桓明珪道:“好说好说,程公子才学兼人,能为朝廷举荐茂才是小王之幸。”

程徵看桓煊面露疲惫之态,便起身告辞道:“殿下有伤在身,在下便不叨扰了。”

桓煊要起身相送,程徵忙道留步,桓煊便让桓明珪代劳。

豫章王将程徵送至二门外,折返回来,兴高采烈道:“我已与程公子约定,六月在扬州相见。”

桓煊早知他不靠谱,不知他如此不靠谱:“你突然就要走,伯母和堂姊堂妹们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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