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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81)+番外

“无妨,”桓煊注视着她的双眼道:“不管你是不是骗我,我已经当了真。既然答应要陪你放灯,我就必须践诺。”

他顿了顿:“只是放灯而已,萧将军难道还怕我赖上你?”

可他们都知道太子是不能随意离京的,上元去魏博看灯意味着什么。

随随道:“殿下有伤在身,还是早些回去静养为好。末将还要入宫谒见,不能叫圣人久等。”

她说着起身一礼,转身便向外走去,背影竟有些仓皇。

桓煊在她:“萧绥绥!”

随随脚步一顿,可并没有转身,反而加快了脚步。

桓煊从案上拿起莲花灯,站起身追上去。

他情急之下忘了背上的伤,一个趔趄,带倒了旁边的屏风。

木屏风砰然倒地,随随刚走到台阶中间,终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桓煊牵动伤口,疼得脸色青白,眼眶却微微发红:“你欺负我受了伤跑不过你?”

随随眉头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桓煊顿时找到了法门,向前趔趄几步,扶着门框,轻嘶了一声:“疼……”

随随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可伤口疼也是真的,隔着好几步都能看见冷汗顺着他鬓角滑落。

桓煊见这招果然有用,得寸进尺道:“萧将军扶我一把……”

随随向四下里望了一眼,她和齐王见面,侍卫们都识趣地退到了院外。

桓煊虚弱无力道:“好歹相识一场,萧将军就见死不救?”

说着左摇右晃,仿佛立即要摔倒。

随随明知是苦肉计,却也只能走上前去,伸出胳膊让他扶住,否则以他的性子,真能栽倒在地。

桓煊仿佛瞬间变得孱弱无比,弱柳扶风似的,往她身上一靠:“多谢萧将军。”

随随没好气道:“殿下先去榻上歇会儿,末将叫人将犊车停到院外。”

说着将他扶到榻边,铺上软垫,让他趴下。

桓煊乖乖趴在软垫上,仰起头来看她,眼神清亮:“伤口似乎裂开了……”

随随睨他一眼:“我去找大夫。”

桓煊急忙拽住她袍角:“不必麻烦,没什么大碍,你替我看一看便是。”

随随道:“我不是大夫,不会看伤。”

桓煊道:“这伤还是你缝的,没人比你更清楚。”

随随哑口无言,几日不见,他似乎又多了些新招数。

她知道不能再逃避,不然以他的性子大约真会放弃储位追到河朔来。

她抿了抿唇道:“殿下不必为了一个心里没你的人浪费功夫。”

桓煊凝视着她:“那你逃什么?”

随随不觉矢口否认:“我没……”

话一出口,才发现有些欲盖弥彰。

桓煊道:“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随随断然道:“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做到。”

桓煊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头才说得这样决绝,可心肝还是一起隐隐作痛。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道:“你不在乎也无妨。”

随随轻轻叹了口气:“殿下这是何必。”

桓煊道:“我放弃储位不是为了你,只因这并非我所愿。”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从来不在乎太子之位,和桓熔相斗,一来是为自保,二来是不愿大哥死得不明不白。”

随随道:“你半路出家,短短几年便执掌神翼军,平定四镇和收复淮西都是不世之功,任何一个将领立下其中一件功勋都足以名垂青史。”

桓煊眼中闪着欣然的光:“萧将军当真这么觉得?”

随随顿时后悔自己一不小心夸了他。

桓煊道:“若说我有什么用武之地,大约也就是驰骋沙场、镇守边关,这些事去了河朔也能做,留在朝中反而做不了。”

随随无法反驳,做了太子和皇帝,即便领兵亲征也只是坐镇后方鼓舞士气,不可能以千金之躯冒险,若是不做太子,他更不可能掌兵。

“陛下不会放你走,”她道,“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唯一的嫡皇子。”

桓煊道;“除非我不再是桓家人。”

随随心头一凛:“你……”

桓煊接着道:“齐王不可以出走,但齐王可以死。”

这的确是他放弃储位离开京城的唯一方法,可这也意味着他放弃桓氏赋予他的一切权力、名位、尊荣。

随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桓煊道:“你放心,我做这些并非为了你,是为了成全我自己。”

他话锋忽然一转,正色道:“我只是听说那里有位萧将军用兵如神、战无不胜,难免心生仰慕,想亲眼看一看是否真有那么神。

“我想着,若是能和那位萧将军一起纵马边关,驰骋疆场,看长沙落日,听山城画角,闲敲棋子吟夜月,定然是赏心乐事。若是从此以后每一场战役都能同袍,每一片风景都能同赏,更是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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