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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300)+番外

她说着便伸手去撩帷帐,桓煊不自觉地背过身去,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形容。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脸,更因他和长兄中的是同一种毒,看见他难免想起长兄弥留之际也是这副形容,不啻在她旧伤上又划一刀。

随随心尖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又酸又疼,她二话不说把他的肩膀掰过来:“这么怕见我?”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看见他的脸时,她还是一怔。

他的脸色白得已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只有眼下透出不祥的青黑,最叫人心惊的要属那双眼睛,点漆般的眼瞳不复昔日的明亮,像是蒙了层灰的琉璃珠,镶嵌在深陷的眼窝中。

他们离得那样近,他的眼神却是散的,他轻轻眨动着眼睛,似乎在努力把目光对到她脸上。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是装的。”

话音未落,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他脸颊上。

他抬起手,似要替她拭泪,可还未触及她的脸颊,便因无力垂落下来:“别哭。”

他有些气促,说两个字便要停顿一下喘口气:“是长姊告诉你的?她也蒙在鼓里……”

随随的声音有些颤抖:“到这时候你还想骗我?”

桓煊笑起来:“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好不容易……骗你一次,还没骗成……,都怪你太聪明……”

随随道:“不是我太聪明,是你太傻。”

桓煊点点头,竟然也就认下了:“是,你比我聪明……所以我弈棋……也输给你……”

随随道:“我们还没真正好好对弈过一局。”

桓煊道:“若你想对弈,我还有力气…依譁…”

随随气得心口抽疼,要不是看他已经奄奄一息,她恨不得将他从床上拖起来打一顿。

桓煊继续火上浇油:“对弈完了你……就赶紧回河朔吧……”

随随点点头:“好。”

桓煊一噎,虽然他是真心实意不想让她留下,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下去不过徒增伤怀,可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心里难免有些发堵。

但他自然不会承认,强撑着道:“你忘了我吧,若有合心意的人……”

随随不等他说完,斩钉截铁道:“不必。”

桓煊心里既酸涩又熨贴,谁想她继续道:“不用找,现成的就有,上回礼部侍郎给我送来十几个人呢,那对双生子就不错,生得俊俏又水灵,明年上元我就带着他们去放灯。”

她顿了顿,掀了掀眼皮道:“再养上七八十个面首,天天逍遥快活,到明年上元哪里还记得为我连命都不要的傻子是谁。”

桓煊明知她故意这么说气他,还是心如刀绞,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一命呜呼,但他还是道:“那我就放心……”

话未说完,他的双唇已被封住。

桓煊疑心自己在做梦,可梦里的她哪有那么真实的触感,柔软温暖得不可思议。

可惜他只陶醉片刻,唇上便是一痛。

随随这一口咬得不轻,只差一点就要破皮,桓煊痛得不由自主泛起泪光,苍白的嘴唇顿时有了血色,一抹红痕衬着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水光潋滟的黑眸,倒像是传奇故事里的艳鬼。

桓煊道:“我是病人……”

随随道:“明明又小气又霸道,装什么大方。”

桓煊别过脸去:“我没装。”他除了大方又能如何?但凡他有一口气可以苟活下去,他也要紧抓着她不放,可他已做不到了。

方才痛出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真是说不出的凄凉。

随随将他的脸掰过来,逼他直视她的双眼:“既然这毒有药可解,我一定会把解药找出来。”

桓煊摇摇头:“知道药方的人都死了……”

随随道:“太后也许还有。”

桓煊口中发苦,摇摇头。

随随心里也明白太后那里多半是没有的,他已把解药给了她,太后害她不成,没必要藏着解药让自己亲生儿子去死。

可不到最后一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她道:“太后那里没有,就从别的地方找,毒是陈王府来的,你下个手谕,我带人去把那宅子翻个底朝天。”

桓煊苦笑,他怎么会想不到,陈王府已被他和长公主的人翻过几遍了。

“已经没有解药了……”他道,“能找的地方我都已找过。”

随随道:“你找不到我未必就找不到,因为我比你……”

桓煊道:“我知你比我聪明……”

随随睨他一眼道:“我不比你聪明,但我比你更看重你这条命。”

桓煊心头像是被人用火钳夹了一下,又酸又疼又暖热,一时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可他知道怀着希望再一点点破灭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他不愿让她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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