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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54)+番外

阮月微不自觉地将手轻轻拢在心口,仿佛怕她擂鼓般的心跳叫人听见。

桓煊有些讶然, 他方才在筵席上与桓明珪那混不吝争起短长,甚感无谓,也不想听他讲自己如何觊觎那猎户女, 便出来走走, 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阮月微。

他们与女宾只隔着一架屏风,方才他离席,那边当也听到了动静,以阮月微谨小慎微的性子, 该当避嫌才是。

他扫了一眼她身后那两个婢女,都是自小在她身边伺候的,心中越发不解,故意支开宫人,冒险到这林间来“偶遇”,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本该是意外之喜,但许是叫狐疑和担忧冲淡了,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欣喜。

“见过阿嫂。”他行了个家人礼。

这声“阿嫂”,仿佛一根针,在阮月微的心上刺了一下,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勉强微笑道:“三弟这向可好?”

桓煊想起他这向所做的事,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阮月微三年前便亲口粉碎了他的那点妄想,如今她也已经嫁作人妇,他并不亏欠她什么,收了那猎户女,只是他自己的事,与阮月微没有半点干系。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烦躁,沉默片刻方道:“多谢阿嫂垂问,我很好。”

阮月微苦涩地一笑:“那我便放心了。”

时过境迁再来说这种话,未免有些莫名其妙。

桓煊淡淡道:“阿嫂可好?在东宫住得惯么?”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玄狐裘上。

这玄狐裘极其稀有,皇帝当初只得了四件,自己留了一件,一件给了妻子,剩下两件给了长子和次子。

直到他平定安西叛乱,父亲才将自己那件赐给了他。

阮月微身上这件,便是太子那件改小的,桓熔对她的爱意可见一斑。

“太子殿下待我极好。”阮月微轻声道。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睫毛微颤,琉璃灯随风摇曳,她脸上的光影也像水一样轻轻流动,几乎让人以为她在流泪。

她的神情也的确是有点泫然欲泣的意味。

桓煊往小径尽头看了一眼,隐隐绰绰可以看见宫人和内侍来来往往。

阮月微如今是太子妃,就算他不在乎名声,却不能让她被人说闲话,这么多年,维护她已成了他不自觉的习惯。

“阿嫂保重,我先失陪了。”他作了个揖,便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大步向林子外走去。

阮月微转过身,失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作为夫君,太子的确待她很好,她自小便在为太子妃之位努力,如今也是求仁得仁,可这些当真就是她想要的么?

在她进宫时,太子身边已有好几个侍妾,各个姿容绝丽,太子纳妃时还同时纳了两个良娣。

哪有人愿意一成婚,就与这么多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然而她的夫君是太子,她连委屈都说不出口。

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三年前灞桥边桓煊的话:“若得阿棠为妻,我此生便只守着你一人,绝不看旁的女子一眼。”

她知道,他不是拿话哄她,他是能做到的。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

桓煊回到席间,太子凝注他一会儿,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哪里逛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就在后园走了走。”桓煊道。

太子便未再说什么,只是令内侍替他斟酒。

夜阑,桓煊起身告辞,醉醺醺的豫章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嚷着要同他秉烛夜游。

桓煊面无表情地把肩上的胳膊掸开,向太子一礼,便即出了宴堂。

高迈请示道:“殿下回府还是……”

不等他说完,桓煊便不耐烦道:“去常安坊。”

席散,宾客们陆续离去,太子吩咐内侍将几个酩酊大醉的客人安置妥当,便去了太子妃的寝殿——自从娶她过门,十日里总有七八日,他是宿在她这里。

女眷们散席早,太子生怕妻子已经就寝,没让宫人通传,径直走进殿中。

寝殿里点了架九枝灯树,阮月微已经沐浴毕,穿一身玉白寝衣,披了件天青色织锦半臂,莲瓣般的小脸被酒意染上了酡红。

她正坐在绣架前,似是在刺绣,可只是拈着针出神,半晌也没有刺一针。

“在想什么?”太子笑道。

阮月微这才察觉有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惶,随即恢复了平日温柔娴雅的模样,放下针线,起身迎上去行礼。

太子扶住她:“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阮月微低眉道了声“好”,便去替他解大氅的系带。

不等她解开,太子忽然捉住她的手。

阮月微一惊,不自觉地抽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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