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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61)+番外

见春条仍旧皱着眉将信将疑,那小内侍忙岔开话题,对随随道:“鹿娘子你瞧,这匾额上的字可是齐王殿下亲笔题的呢!”

随随抬头望了一眼,桓煊的字写得着实不错,遒劲中不失飘逸秀雅,那“棠”字写得尤其好,想必不知练过几千几万遍。

她由衷道:“殿下的字写得真好。”

走进院中一看,栏杆墙面都重新刷过一遍,朱阑粉壁焕然一新,庭中的杂草都除去了,那株老梅树也被连根挖去,栽上了那小内侍所说的西府海棠。

随随觉着可惜,到底没等到花开,再也不能知道那株梅花的颜色了。

主仆俩走进屋子,春条顿时发出“啊呀”一声惊呼。

室内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不但几案屏风帷幔都换了个遍,那些器物之精巧华美,春条别说没见过,连做梦都梦不出来。

随随自比一个刺史府的小婢女见多识广,但也不禁暗暗惊愕,她看得出来,这些器物大多是内造之物,甚至不乏珍贵的古董,金玉器皿自不必说,单是床前那一架当世丹青大家所绘的海棠梨花屏风,便是万金难求的珍品。

床前新铺的宣州丝毯上用金丝绣着海棠纹,巧夺天工,叫人不忍心踩踏上去。

不止陈设,房中的梁柱也新涂了漆,屋顶平闇每格中间都用金漆辉了海棠团花。

唯一幸存下来的是那张平平无奇的床榻——这床榻又窄小,还不甚结实,也不知养尊处优的齐王殿下看上它什么。

除此之外,这陈设便是挪到蓬莱宫去给后妃住也够了。

别的倒还罢了,最有心的是在寝堂后修了间浴堂,与清涵院那间构造相仿,也用石管直接引热水,只是浴池小一些。

春条只觉琳琅满目,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摸摸香炉,扯扯锦帷,神情像在做梦,半晌方才对着随随道:“娘子,殿下待你真好。”

顿了顿又道:“殿下很喜欢海棠花么?怎么屏风上画的是海棠,帷幔、地衣上绣的是海棠花,连这香炉也镂着海棠纹……”

随随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春条傻乐了半天,终于想起收拾东西,将两人的箱笼衣物归置好,也到了亭午时分,便去厨房传膳去了。

这一去却耽搁了好一会儿,提着食盒回到棠梨院时,春条脸上的欣悦之色已经荡然无存,眉宇间满是不忿,看着随随欲言又止。

随随道:“怎么了?”

春条抿了抿唇,揭开食盒:“没什么,娘子用午膳吧,天气冷,饭菜都该凉了。”

食盒是金银平脱海棠纹的,碗是鎏金海棠花瓣纹的,碟子是海棠套碟——五个小碟组成一朵海棠花。

随随从春条手中接过玉箸——连玉箸尾端都嵌着小小的金海棠。

一见那些海棠花,春条的嘴撅得更高了。

随随夹起一块海棠花糕:“谁惹春条姊姊不高兴了?”

春条向来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奴婢方才去厨下,碰巧听到几句闲话,不说出来心里憋得慌,说出来又怕惹得娘子难过。”

随随笑道:“春条姊姊还是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不一定难过,不说姊姊肯定要憋坏的。”

春条咬了咬牙道:“娘子可知这院子里为何到处是海棠纹样的东西?”

随随道:“为何?”

春条压低声音道:“原来太子妃喜欢海棠花,这是全长安都知道的事,太子为了她在东宫建了个海棠园,栽了千本海棠。而且……”

她顿了顿:“听说太子妃小时候养在太后宫里,住的地方就叫棠梨殿。”

随随不以为然地笑笑:“就这样?”

春条抬起眉毛:“娘子不觉着委屈膈应么?”

随随咬了口海棠糕,慢条斯理地咽下,环顾四周道:“这屋子不漂亮么?”

顿了顿又道:“这些东西不好么?”

这些东西太好了,甚至好得过头,好到以鹿随随的身份,本来连摸一下、看一眼都不配,别说是用了。

春条不甘心地点点头:“东西是很好,可是……”

方才她还听见一句话,没敢告诉鹿随随,王府的下人们说齐王殿下这么待鹿娘子,全是因为她生得和太子妃有几分相似。

春条设身处地一想,若是换了她,身边全是心上人为另一个女子精心准备的物事,她怕是没法像鹿随随那么豁达。

她宁愿不要这些好东西。

随随无所谓道:“我们能搬去别处吗?”

春条不明就里地摇摇头。

“既没得选,多想有什么用处?”随随笑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人有七情六欲,又哪是道理可以左右的。

可鹿随随真似丝毫不介怀。

春条疑心随随只是装得若无其事,但悄悄观察了好一会儿,她的神色却一如往常,胃口也丝毫没受影响,吃完一碟海棠糕还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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