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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64)+番外

他抚着下颌道:“没想到是他的人,这倒有些棘手了。”

“也不曾听说齐王殿下纳妾,那就是外宅了,殿下与大王交好,不过一个女子,想来只要大王一提,他就会割爱的。”

桓明珪回想起青龙寺和东宫梅花宴上桓煊反常的态度,眉头皱了起来:“难说。”

顿了顿道:“无论如何,先探探他口风再说。”

说着一撩车帷,向與人道:“将车驱到那座宅园前停下。”

亲随目瞪口呆,这是一夜都等不及,就要上门去讨人?!

他皱着脸道:“大王这就去拜访?什么也没准备……”

桓明珪笑道:“来都来了,先去蹭一顿晚膳再说。”

……

却说午后桓煊带着随随去了齐王府。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王府,不过桓煊自然没有带她参观的意思,一入大门,便叫舆人径直将车驱往马厩。

马厩位于王府的校场旁,和武库在一处,弓马可以一起挑选,很方便。

桓煊先带着她去挑弓。两人到得武库,桓煊命侍卫打开贮放弓箭的房间。

随随环顾四周,屋子里有百来张弓,下了弓弦存放在弓韬中,墙角堆着箭箙,她估算了一下,大约也就是上千支,与她在河朔的武库不能比——这也不奇怪,王府武库里的兵器是供护卫之用,是有定额的,存多了便有意图篡逆的嫌疑。

别看他如今风光,一旦他交出虎符,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帝后在世时或许不会闹出兄弟阋墙的事,太子登基后可就难说了。

正思忖着,忽听桓煊问道:“你原先用的是什么弓?几钧的?”

随随道:“民女用的是阿耶传下的弓,只知道是荆条做的,也不知是什么弓。”

她未曾受伤的时候可以开一石长弓,女子的膂力与男子相比天然处于劣势,她也并不以力量见长,将功夫全用在了技巧上,她的“百步穿杨”是用数倍于旁人的刻苦换来的。

桓煊捏了捏她的右臂,从墙边架子上拿出一个弓韬,抽出弓,上好弦,和自己的玉韘(音射,勾弦用的扳指)一起递给她:“拉拉看。”

随随将玉韘套在右手拇指上,故意套反了方向。

桓煊拉过她的手,替她正过来:“是这样戴的。”

她的手比一般女子大些,手指修长,骨节微显,指腹和手掌带着薄茧。

桓煊一向不多看她的手,因为和阮月微春葱似柔若无骨的手太不一样。

但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双手虽不柔,却匀称修长有力度,十分赏心悦目。

他莫名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她情不自禁用这双手触碰他的脊背,那种颤栗的感觉让他记忆犹新,此刻想起来还觉胸腔发紧。

他突然像被滚水烫了一下,松开她的手,冷下脸:“大小不合适,改日叫人打两个给你。”

他松手的动作很突兀,配合着黑脸,随随只当又是这双与他心上人大相迳庭的手碍了他的眼,没放在心上。

她左手持弓,右手勾了勾弓弦,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弦拉开,随即又缓缓松开。

这是张两钧弓,她虽能左右开弓,但习用左手,右臂的力量稍弱一些,加之右肩有伤,又比往日弱一些,不过两三钧的弓尚能应付。

桓煊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女子膂力不能与男子相比,他没想到这猎户女轻轻松松便拉开了两钧弓,竟似游刃有余。

他沉吟片刻,又拿起另一把弓,上了弦递给她:“再试试这把。”

随随试了试,估摸着这把约有四钧,她拉开便有些勉强,肩膀微微颤抖。

桓煊接过弓道:“你肩头有伤,四钧的勉强,你从三钧弓里挑一把。”

随随选了把柘木乌漆弓,拉弦试了试,感觉颇为趁手,便道:“多谢殿下赏赐。”

挑完长弓,桓煊又替她挑了两张马上用的角弓,一并交给内侍收好,拿起一个装满箭的箭箙,对随随道:“我带你去校场试弓。”

两人来到校场,桓煊让侍卫树好射侯,让随随在二十丈外站定,递了一支羽箭给她:“试试。”

随随道了谢接过来,弯弓搭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瞄准射侯中间所绘的“鹄”,果断引弓发箭。

只听“啪”一声响,羽箭破空,声如裂帛,去势迅疾,然而却向左偏离了些许,未射中侯心的鹄。

一旁观射的侍卫情不自禁发出懊恼的呼声。

这一箭自是随随有意射偏的。

她脸上没什么懊恼之色,对桓煊道:“民女箭术不精。”

桓煊瞥了她一眼,微微诧异。她的射艺已比他料想的好,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的沉着淡定。

他颔首道:“准头不错,只是姿势不太对,你用的是胡人控弦之法,适合骑射,步射却是用中国法更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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