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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73)+番外

恰在这时,中官端了汤药来,太子便要去接,皇帝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吧。”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替阿耶侍候汤药是儿子的分内事。”

皇帝道:“阿耶知你孝顺,你能在朝政上为阿耶分忧,阿耶已甚是欣慰。”

太子忙道:“儿子忝居储位,替阿耶分忧是分内事。”

“忧国忧民是好的,”皇帝微微颔首,“不过朕听闻你忙于朝政,连着十来日宿在蓬莱宫中,心内实在过意不去。”

顿了顿道:“你拖了这些年才纳妃,与太子妃新婚燕尔,正该是如胶投漆的时候,可不能只顾政务,冷落了新妇。”

皇帝捋须笑道:“朕还盼着早日抱上孙儿呢。”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是儿子思虑不周之过,让阿耶担心了。”

皇帝看向张相和冯大学士:“张卿,冯卿,朕打算给太子放几日假,这段时日,朝政便托付与两位了。”

两位大臣领命拜谢。

皇帝又向兵部侍郎道:“边事有劳顾卿多费心。”

说着向桓煊招招手:“三郎,过来。”

桓煊上前一步:“阿耶有何吩咐?”

皇帝道:“你有用兵的经验,又统帅着神翼军,不过到底年轻,经过的事少,练兵治军上,多听听顾侍郎的意见。”

众臣脸上都闪过诧异之色,那几个中官更是白了脸,皇帝在兵权的争议中始终不置一词,直到此时方才表明态度——朝廷最重要的一支兵力,他还是愿意交给三子。

太子暗自懊恼不已,入冬后皇帝风疾加重,正是最多疑的时候,他本该韬光养晦,却因齐王回京自乱阵脚,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最终惹来天子猜忌。

他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弟弟,忽然有个念头猛地撞进他脑海中——近来关于虎符的争吵实在过分了些,甚至有御史上疏弹劾齐王有不臣之心,他自是乐见其成,没将此事压下,反而联合阮家,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此时一回想,他却忽然觉得蹊跷。一个小小的殿中侍御,哪里来的胆量弹劾实权亲王,他背后之人……

太子心陡然凉了半截,他中了桓煊的计!

他知道自己手握重兵会惹来皇帝忌惮,于是暗中让人将火挑高,以退为进,让他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一时轻率,竟暗中通过阮家走中官的门路,联手推波助澜,指望将他一击而溃。

如今想来,这可真是昏着!天子最在乎的是平衡,最忌惮的是近侍中官与外朝勾结,正是桓煊的“墙倒众人推”,让他下定了决心。

太子背后冷汗涔涔而下,然而无论如何懊悔都已无济于事,眼下他要考虑的不是解桓煊手中的兵权,而是如何赢回皇帝的信任。

皇帝仿佛没看见二子灰败的脸色,与臣工们叮嘱几句,对太子道:“时候不早,你也早些回东宫去吧,如今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别叫新妇久等。”

顿了顿道:“元旦大朝会之事交由张相与礼部宋侍郎操持,当日朕会回蓬莱宫亲自主持,你安心陪太子妃便是。”

太子愕然,主持元旦大朝是他监国以来的头一件大事,也是他宣誓自己地位的绝佳机会,皇帝如此行事,无异于当着朝廷上下的面扇他一耳光。

皇帝却不理会他,转头对张相等人道:“诸位爱卿稍留片刻,朕还有事与诸公相商。”

竟是将太子直接排除在议政之列。

太子暗自咬了咬牙,面上不敢露出分毫,躬身行礼:“多谢阿耶体恤,儿子这便告退了。”

行罢礼,他向桓煊笑道:“三郎是回王府么?可结伴而行。”

皇帝道:“太子先回吧,三郎留下,西北的军务朕还要问问你。”

太子道是,又行一礼,瞟了桓煊一眼,默然退了出去。

一众臣工眼观鼻鼻观心,其中有站在太子一派,激烈反对齐王掌兵的,此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今上刚御极那几年对朝政大刀阔斧,手腕强硬,只是在故太子薨逝后身体每况愈下,这两年将朝政委于太子,明面上不怎么理事,便有人忘了他当初如何乾纲独断。

今日这一遭,既是对太子的敲打,也是对朝臣的警告——太子的权柄是他给的,只要他在世一日,随时都可收回来。

他们不禁将目光投注到齐王身上,这位亲王自小不显山不露水,那些年提起他来,只有一个容貌肖似皇长子,仿佛只是长兄的一道影子。

谁能想到,他不仅有将帅之才,有斩权宦的魄力,身处危局竟然还能因势利导,示之以弱,反将太子一军,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太子虽占据储位,却有个这么出色的弟弟,这位置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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