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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8)+番外

高迈忙道:“仆这就去办。”

往后这殿下房里的事,他是再也不敢多嘴了。

……

不一会儿,随随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春条问明白那山池院的所在,离齐王府的远近,一张脸立即垮了下来。

随随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挺高兴:“住得偏些不挺好,又安静又自在。”

于她而言,比起进王府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倒不如住外面,传递消息也方便。

春条脸色更差了,嘟着嘴道:“奴婢打听过了,那地方都快到郊外了,离市坊那么远,买个针头线脑都要走老半天。”

“就当强身健体了,”随随好脾气地安慰她,“春条姊姊不爱去,我去跑腿就是了。”

春条跺了跺脚:“离王府那么远,殿下来一趟多不方便。”

“殿下没准不来呢。”随随指出。

春条一噎,恼羞成怒:“娘子倒是心宽。”

这女子说来也怪,每次见到齐王殿下,哪怕只是远远瞧见,她都能伸长脖子痴痴地望上半天,可齐王都快把她这人忘了,她也丝毫不心急,仍旧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提到齐王殿下时,她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只是说个不相干的人。

春条闹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不过住在哪里由不得他们决定,再是不甘心,春条也只能嘟嘟囔囔地收拾行装。

齐王一大早便带着几个近侍去宫中请安,随随在驿站留到亭午时分,这才跟着剩下的行从一起入城。

春条第一回来长安,马车一驶入城门就坐不住了,把车窗上的帘子撩开,好奇地往外张望,看什么都新鲜。

“娘子你快看,那边就是蓬莱宫,你看那双阙,好高好气派!”春条扯着随随要她看。

随随瞥了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在看眼中,那北据高岗的蓬莱宫,就如一头蛰伏的凶兽,那巍峨双阙便是一张巨口,连着深渊。

她生命中几个重要的人,都被这张巨口吞噬了。

“咱们从今往后也是京城人了!”春条兴高采烈地搓着她的袖子。

随随不说话,她自小不喜欢长安,于她而言,边关才是故乡。

小时候,每逢月圆,她父亲便会带着她爬上城阙,站在全城最高的地方,指给她看长安的方向。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何温柔美丽的母亲、慈蔼可亲的祖母,不能来魏博与他们团聚。

父亲与她一个小孩子解释不清楚,只是从怀中取出玉笛,悠悠地吹一曲《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那时候,长安在她心里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牢笼。

她的母亲和祖母,相继死在了牢笼里,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

春条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噫,到底是京城,这些夫人娘子们穿得可真漂亮……这凤钗得有五六两重吧?”

“那帔帛是什么纱做的,可真轻薄,像云雾一样……”

她纳闷道:“娘子不是第一次进京吗?怎么一点也不好奇?”

随随道:“往后有的是机会看,不着急。”

春条叫她这么一说,不由心花怒放,吃吃地笑起来。

越往南行,沿途的行人车马越稀少,衣饰华贵的都人士女渐渐看不到了。

春条的一张嘴终于消停下来。

马车继续往南,连人烟都变得稀落了。

二十多年前那场大乱,安西军攻入永安城烧杀抢掠,民户十室九空,如今也未恢复往日繁华。

城南尤为贫敝,大乱中坍塌的坊墙无人修缮,越过残垣断壁望去,半是农田半是荒草。

时值深秋,田间庄稼收割殆尽,只剩下些残茎枯草,焦黄一片中点缀着些低矮的民户,有的房子甚至没有片瓦遮严檐,还是茅草顶,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城南的贫寒萧索,与城北的繁华简直有霄壤之别。

春条脸色越来越难看,齐王把鹿随随扔到这种地方,怕是不打算理会了。

她一边思忖着一边偷觑随随,却见她只是斜倚在车厢上,神情沉肃,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春条总觉得她不笑的时候仿佛换了个人,每当这时,她就变得又陌生又遥远。

马车继续往前,驶入常安坊,沿着坊中的十字街往西行。

不一会儿,齐王的山池别院映入眼帘。

看见严整的两层墙垣和高耸的乌头门,春条脸色稍霁。

两人下车的同时,乌头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短褐的老苍头。

那老头长着个醒目的酒糟鼻,两眼眯成一条缝,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他的目光从两人身上快速扫过,又回到随随脸上,略一停顿,就低下头来。

有的美人让人挪不开眼,有的美人让人不敢多看,仿佛看久了眼睛会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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