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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91)+番外

太子笑道:“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正和侍卫们玩樗蒲,呼卢喝雉忙得不亦乐乎。”

阮月微强打精神凑趣:“豫章王这却有些不地道了,全长安谁的樗蒲打得过他。”

太子道:“阿阮这回料错了,方才我在楼下看了一局,豫章王连输了两把给子衡家一个侍卫,那个生面孔。”

侍卫中的生面孔只有一个,就是那女扮男装的外宅妇。

阮月微勉强笑了笑:“这倒是稀罕事。”

太子道:“一物降一物,那厮岁除夜从我这赢了一块紫玉佩去,今日让他也得个教训,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桓煊脸色越发不好看,正打算起身去将那登徒子揪上来,不等他起身,只听楼梯上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桓明珪自己上来了。

太子揶揄道:“怎么舍得上来了?”

桓明珪咧嘴一笑:“身上带的金银都输光了,一会儿没钱会帐,只得来找太子和齐王殿下打秋风。”

太子笑道:“这混不吝。”

一边吩咐侍女取盘碗杯盏来,又要了几样酒肴糕点。

桓明珪一张嘴可以顶十张,席间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阮月微酒量很浅,平日有宴饮只喝一两杯,今日却连饮了好几杯,仿佛杯子里的不是剑南烧春,而是白水。

太子见她面颊潮红、水眸迷离,先前还知道遮掩,这会儿目光就像是黏在了桓煊脸上。

他知道她是醉了,便向桓煊和桓明珪道:“时候不早了,太子妃明日还要去武安公府赴宴,先失陪了,你们务必尽兴。”

桓煊也跟着起身要离席,被桓明珪一把揪住袍摆,控诉道:“子衡怎可留下我一个人,太子殿下有家室,你急着回去做什么……”

太子笑着拍拍兄弟肩膀:“难得上元节,你就陪陪你六堂兄吧,不必送我们。”

说着携着阮月微的手下了楼。

阮月微只觉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每走一步,脚下的楼梯仿佛在涌动。

到了楼下,疏竹和映兰立即上来搀扶,扶着她上了门外的马车。

太子一直神色温和,对太子妃爱护有加,然而一放下车帷,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阮月微靠在他肩头,已阖上了双眼。

太子皱了皱眉,将她轻轻一推。

阮月微呢喃了一声,倒在垫着狐皮的坐榻上。

太子冷冷地乜了她一眼,便即收回目光。

……

太子夫妇走后,桓明珪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执起酒壶,欲往桓煊杯中注酒。

桓煊伸手将杯口挡住道:“不必了。”

桓明珪“扑哧”一笑,放下酒壶,向楼下瞥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子衡,此事你打算如何了局?”

桓煊撩了撩眼皮,没搭理他。

桓明珪的狐狸眼中难得没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三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桓煊道:“已经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桓明珪一哂:“你没看见方才她看你的眼神?”

桓煊有些诧异:“什么眼神?”

他方才没去看阮月微,一来是避嫌,二来也是因为心不在焉,一直在往楼下望。

桓明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若是已经放下阮三娘,便该好好娶妻生子,当你的齐王。”

他顿了顿道:“你若是还念着她,更不该找个容貌相似的女子当慰藉。”

桓煊蹙了蹙眉。

桓明珪微微叹息:“非是愚兄觊觎你的人。既然我看到那女子的真容,便不能不劝你一句。就算是为这鹿氏女着想,你也该早作了断。”

他唇角带笑,可说出的话却像刀锋一样冷酷锋利:“哪天你彻底放下了阮三娘,你还会对她爱屋及乌么?到时候看到那张脸,你会不会羞耻?会不会嫌恶?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施舍点财帛赶出去?还是锁在你那荒宅里不闻不问,直到终老?”

桓煊抬起眼盯着他,眼神阴鸷:“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六堂兄费心。”

桓明珪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桓煊执起酒壶给桓明珪和自己斟满,冷冷道:“我知道你是受我长兄之托看顾我,但如今我已不是黄口小儿,自己的事自己能作主。”

他顿了顿:“这些年,无以为谢。”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起身一揖:“失陪了,六堂兄。”便即转身离去。

桓明珪望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

从琼林阁出来的时候,坊街上依旧车如水,马如龙,行人接踵摩肩。

人们手中提着各色灯笼,有纸糊的,绢制的,皮制的,更讲究一些的提琉璃灯,随着人群移动,城中仿佛有一条光汇聚而成的河流,缓缓流淌在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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